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谢娘别后谁能惜,漂泊天涯,寒月悲笳,万里西风瀚海沙。
——纳兰性德
独自走在街头,尽是灯红酒绿,轻吟这首词,心中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又不自觉地想起了赵雷的理想“一个人住在这城市,为了填饱肚子已经精疲力尽,还谈什么理想,那是我们的美梦”。天下之大,城市之繁华,却依旧没有你的安身之处,所托之人,所爱之事。
在词人的眼里,雪花是雪亦是花。说她是雪,“非关癖爱轻模样”,为何你生的这样美,却是这般轻浮,无欲无求,因风而起,落地生家。说她是花,“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偏偏你又生的这样美,寒冷孤寂,群芳尽绝,而你乍然初现,美妙绝伦。所以,你和我一样,都不属于这个绚丽灿烂的金粉世界,你来自天堂,而我又来自何方?
这种天性和环境似乎总给人灌输以不好的能量,是否生活是一场早已注定的悲剧,是以一己之力极难摆脱的悲剧,而生活又不得不在这样的悲剧中继续下去,这便是一种凄凉到骨的无奈,明知生活在别处,脚力却走不到那里,就算你讲给别人听,也没有人会信你。好似黛玉之于大观园,“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任尔欢闹,我却只能与鸟为语,以花为人,终生得“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的伤心绝唱。
所谓的“不是人间富贵花”,可能是那个与尘世格格不入的你,也可能是那个绝处求生的你,或是那个放荡不羁的你。想相濡以沫,却无奈相忘于江湖;想融入现实生活,作一介凡夫俗子,却受不得尔虞我诈,于是推门而去,两袖清风;想现世安稳,奈何世间早已无片清净之地。于是,带着那颗不安的心,不甘的心,继续行走于某一段已经被雪花遮盖而看不清方向的道路上,不知其始,亦不知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