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4月4日,临海市一家四星级酒店内。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酒店五楼的走廊内无比安静,依稀可以看见每间屋子门上的绿色标志灯在闪烁。
“滴答。”清脆的声音突然从走廊想起,一阵接着一阵,慢慢地,那声音沿着走廊缓缓来到尽头。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在酒店的屋内响起,躺在床上的男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低声咒骂了一句:“谁啊,大晚上的敲门,没看到我那块请勿打扰的牌子吗?”
一边说着,男人还是乖乖的起床,穿好短裤,光着个膀子走到门前,打了个哈欠之后,这才缓缓把门打开。
这家酒店年代有点久了,房门被打开的时候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木板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躺在床上的另外一个人似乎是被这阵声音给吵醒了,翻个身,把枕头放在脑袋上,再次沉沉睡去。
门与地板的摩擦声再次响起,随后,轻缓的脚步声开始充满整间屋子,仔细听,还能听到一阵阵的急促的喘息声。
躺在床上的另外一个人用手拍打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在自己后背摸起来的那双手,娇滴滴地说了一句:“现在几点了,你还要来,真的讨厌,你家那个黄脸婆就那么满足不了你啊。”
似乎还想多说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剩下的千言万语都边做了急促的呼吸和发自嗓子深处的喘息。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屋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负责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再次耐着性子敲了一遍门,依旧是一丝应答都没有,服务员不禁有些生气,自己在这家酒店干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到点了还不退房的人。
实在是敲了门也没人开门,作为服务员的她也不好直接破门进去,只好拿出随身带着的对讲机把这件事告诉给了一楼的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收到消息,立刻就通过之前住户在入住时留下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嘟。”随后电话被接通了。
是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喂,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徐先生。”大堂经理看了一眼面前电脑桌面上关于那件屋子主人的信息之后,尽量很客气地问道,“您之前在我们这里预定的房间已经到期半个小时里,您是要继续入住还是要办理退房手续呢,不管你是要继续入主还是说要办理退房手续,都还希望您能尽快出来一下,好让我们的保洁人员替您打扫屋子。”
“知道了,我早就走了,你们直接进去就是。”电话那头很干脆地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就在大堂经理以为对方要挂掉电话,准备提醒他还有押金没退还的时候,那人继续开口了,“对了,我在里面给你们留下了一个大惊喜,你们打开门就知道了。”
说完,电话突然就挂了。
“喂,先生?”大堂经理试着去再次呼叫一次,可是发现对方直接关机了。
没办法,大堂经理只好对着那名服务员下达了指令,“直接进去吧,人已经不在里面了。”
五楼的那个服务员收到信息之后,拿出通用的房卡开完没,手里的清洁工具瞬间就掉到了地上,随后,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声瞬间从她的喉咙里传出。
一楼的大堂经理听见这声惨叫,立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只听见电话那头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的声音。
临江市公安局第三分队很快赶到了现场。
队长吴天,毕业于临江市警官学院,入职已经三十余年,大大小小的案子基本上都见过了,但是今天遇到的这一件,就连他都不敢去多看几眼案发现场。
陪同他一起过来的是他手下的两个新兵。
一个叫夏沫,是个女生,也是毕业于临江市警官学院,是今天刚毕业的实习生,在走进那件屋子,看到现场之后,她直接就捂着肚子去了隔壁那件空闲的屋子,趴在厕所里就是一阵呕吐。
另外一个新人叫做李冉,是个男生,和夏沫是同班同学,他见到现场的景象倒是没吐,而是笔直地朝后面躺下去了。
吴天看着自己带来的两个新兵,不由的叹了口气。
法医的现场勘验结果已经出来了。
男人是被人用刀笔直插进心脏之后毙命的,而那个女人就要惨的多,浑身上下一共中了十几刀,具体那一刀才是致命伤还需要回验尸科才可以查明。
吴天对着那个朝自己汇报这件案子的法医点了电头,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卷干净的手帕捂住口鼻之后,缓缓地走到床上的两具尸体前面。
床上的两具尸体呈堆砌式拜访,男人在上面,女人在下面,两个人都是赤裸着身子,像极了那种电影里面的场景。
吴天慢慢弯下腰,朝着两个人下体的部分看了过去,好嘛,还真的是那种电影里的场景。
夏沫这个时候吐完了,再次回到了屋子里,但是一见到床上的场景,她再次忍不住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跌跌撞撞地朝着隔壁屋子走了进去。
床上其实也没有东西,只是男人的舌头,鼻子,眼睛,女人的胸脯,头皮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一边,重新拼凑出了一副新的面孔。
看着自己这两个没有用处的手下,吴天不由地再次叹了口气,他从屋子里走出来,给留在办公室里的人打了一个电话。
“老头,中午想吃什么,我要定外卖了。”接电话的是一个流里流气的中年男子,嗓音却是异常的磁性。
“行了,罗木,你就不要闹了,你赶紧过来一趟,至于外卖,你要是看到现场这个样子还能吃得下去,我中午请你。”吴天笑着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了这么一句。
“老头,咱们可先说好了啊,等等,你再把刚刚的话说一遍,我开下录音啊,就怕你到时候不认账,我不就亏大了。”那边的罗木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这才把电话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