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跟随问题的箭头
一次家庭出游,一边散步一边闲聊。妈妈忽然停下来,对着河边一堆石头感慨:“你们看这堆石头... ...,可见作为一颗石头也要如何如何,不然就如何如何... ...。”
大家听完轰然大笑,觉得她未免也太能联想!从一堆破石头里也能总结出“鸡汤”。我却愣住,刹那间明白自己爱总结、爱思考、爱分享的习惯从何而来——这是妈妈给予我最宝贵的言传身教之一。
昨天和闺蜜聊天,由于见面机会少,聊天内容的时间跨越度极大。
她忽然感慨,“你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我们大多数人是遇到一个问题,下沉一些;再遇到问题,再下沉一些... ...。而你是遇到一个问题就琢磨它,上升一些;立即再揪出一个问题琢磨,再上升一些... ...。生活的难题非但没将你打败,反而成为你向上的推动力。”
观察生活并得出思考,串联起琐碎事件的关联性,可以塑造人生价值感,并积累由独立思考而来的信念。而信念会成为我们精神的力量之源,并指引生活。
近一年来源于对使命的疑惑,跟随问题的箭头看了些哲学书籍。当了解到斯多葛派之后,我发现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斯多葛派。
2.忠于原则的斯多葛派
“典型的斯多葛派是好辩、非常个人主义的男性,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通过脱离来显示其自由而非留在其中的机会。这是一个对斯多葛派来说由来已久的问题:只要他们本着他们的良心,他们就不会介意,眼看这世界的其他部分着火。
1 世纪的时候,罗马迷恋斯多葛主义的议员小加图,如果他为了政治利益,而同意他的侄女跟庞培成婚的话,他本可以使罗马共和国免于内战,但是他不同意,因为那违背了他的原则。”
曾经朋友邀请我做某项目,中途项目并不顺利,我们萌生退意。朋友内心非常自责,觉得对不起我。
那段时间,我一再向他阐述我(典型的斯多葛派)的理念,即:我是基于个人独立思考选择这个项目,我既然做出选择,就准备好承担一切可能性后果,并全然为后果负责。你完全无需为我自责。同时,未曾说明的另一面是:我不需要别人为我的选择负责,也不愿意为别人的选择负责。
斯多葛主义不太会因为项目失败而对搭档愧疚,使他们愧疚的原因只能是:我是否全力以赴地努力过?我是否无愧于心?我是否忠于原则?
斯多葛主义只忠于自我原则,不愿意为他人负责任。“只要他们本着他们的良心,他们就不会介意,眼看这世界的其他部分着火。”
3.高度理性的斯多葛派
“斯多葛主义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大众宗教:它是高度理性的哲学,没有任何仪式、节目、圣歌、符号和神话。他向知识分子发言,而不会同时像基督教一样诉诸情感,所以维多利亚时代的思想家马修·阿诺德认为他只适合精英,大众需要的是更情绪化的东西。”
斯多葛派高度理性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诸如力求客观、实事求是、生活极简、训练自控力、控制愤怒情绪等。古罗马多葛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塞内加。塞内加训练自己掌控愤怒情绪的能力,训练精神的韧性,以便应对生活各种突发事件。
一年前我意识到吃太饱会影响思考,且需推迟 1 小时做心理个案沟通,进而需推迟当天睡觉时间,这又影响到次日能否 6:00 起床。我便决定不吃晚饭。我至今总去同一家快餐厅,坐类似的位置,固定点那几道小青菜。
我的生活极其规律。物品摆放整齐规律,无需花费时间寻找物品;衣柜整齐规律,无需花费时间搭配;日常生活规律,以便保持最佳精神状态;只做重要的事情,可做可不做的事情不做,没意义的事情不做。
我还曾连续3个月记录自己每 30 分钟做了什么,在清晰“时间颗粒度”的基础上进行效能管理。当意识到我们为手机所消耗的不仅仅是时间,更是信息过载之下的注意力分散,思考能力下降。我便刻意远离手机,以训练心灵“降噪力”。
我还意识到效率和创造是专注力的衍生品,专注是灵感的温床。便早晚 1 小时内观禅坐,在午休间隙进行 10min 内观训练,以此训练专注力。
在斯多葛派的价值观排序里,精神\灵魂才是真正宝贵且坚固的财富,他们会以最大的能量拓宽精神世界,并极力弱化娱乐、饮食、物欲、职业等外界诱惑。
“斯多葛派于实事求是的看待世界,而不是要求它符合自己的期待。他们尽量头脑清晰的评估我们生活于其中的世界,以便承受任何打击。”
“他们相信美德本身就是回报,像乌龟一样,他们从外界收回,在马可奥勒留所说的'灵魂的堡垒'中找到幸福。对于他们而言,真正有价值的不是他们的房子,职业或民生,而是他们的灵魂,所以外界的一切都不会真的伤害他们。”
4.长久精英的内因
至此我们会发现,斯多葛派的几项特质:高度理性、忠于原则、极度自律、自控力、相信美德... ....很符合精英标准。
前几日与人聊天,初始讨论工作,延伸到理想生活和心灵层面。过程中我有刹那恍惚,便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们聊的话题太理想化了?”
他说再正常不过。他分享人有几种身份,社会身份,生活身份,精神身份。他很多朋友,于生活身份文艺青年钻研很深,社会身份事业在业内数一数二。且两种身份切割清晰,互不干扰。
我迟疑,“可身边的人总不断提醒我,不要太理想,要务实。”
“那是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渴望过一种安全稳定、一成不变的生活,当他们发现有人不一样,就把你往'安全'的世界里拉。可越是优秀的人,越理想和现实都兼顾的很好。”
那一瞬间,我忽然间明白,理想主义(或文艺青年)并不该是一件羞于启齿或不接地气的事,它应该是生活的常态,和精神最基础的追求。
一位朋友学哲学和瑜伽。前几年活的像与超脱世俗的哲学家,淡漠金钱、社会地位、职场、车房等。最近自我定位是精英式文艺青年。她说:
“我要以精英的高姿态,去活出我之前的惬意。”
问原因。
“可能因为身边很多人是精英式的文艺青年吧。”
“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一定联系?诸如有情怀有理想的人才会成为真正的精英?”我追问。
“我觉得这是得以长久精英的内因。”
4.纯粹的“理想主义”
从“六层次规画”的角度剖析,为何理想主义(文艺青年)是长久精英的内因呢?
NLP 是神经语言程序学的英文缩写。系统派的 NLP,强调“整体平衡”的重要性。“整体平衡”包括了:本人内心的完整性:我是否身心一致、里外如一?
而“六层次规画”则是一整套贯通体系:上三层“使命、身份、信念”关于内在精神,下三层“能力、行为、环境”关于现实生活。上三层是内在精神能量的贯通,下三层则是将内在精神付诸实现,以达到身心一致、里外如一的过程。(详见文章:六层次规画|行驶在浩瀚的生命之海)
第一层“使命”犹如灯塔,清晰使命的人会沿着灯塔设置航行路线,以终为始。并围绕着使命自我定位身份、选择思想信念,拓展相关能力,训练行为,调动环境资源。更清晰使命的人,他们的人生更聚焦,更坚定且专注,并更有可能保持独立思考。
而不清晰使命的人,可能更趋向随从潮流,盲从大众,人云亦云,失去独立思考。他们的人生并非叠加,而是漫无目的游荡,陷入无意识轮回当中。他们也许会成为能力超群的执行者,却很难成为独立思考的决策者(真正的精英)。
至此,我们需要对“理想主义”下一个定义。怎样才算是纯粹的“理想主义”?
我觉得基本划分标准是:
真正的“理想主义”是源于对生命真相的探索,是源于对智慧的追求,是基于内心本能的渴望。这“理想”只与自己有关,无需被任何人知晓,不是为乞求别人的赞同和外界对我们自我价值的确认。
还有一种理想主义。他们或许有着丰富的学识,精通诸多才艺,然而内在驱动力是向外界炫耀,为贴上“精英”“优秀”的标签,获得他人认可。只要是外求认可,精神上就仍被外界奴隶,就不算真正“理想主义”。
6.“高度理性”之上是“灵性”
前面我们提到斯多葛派的“高度理性”和“自控力”。然而这还不是全部。高度理性之上,是灵性。事实上我对哲学的探索,正是源于超越理性之外的灵性体验。
2017 年,与某位女士做个案沟通,我通过访问一步步引领她深入恐惧。过程中她恐惧到大哭、颤抖,之后忽然看见脑海中画面。是在妈妈肚子里的自己,还属于“胎儿”状态。我克制住惊讶之情,引领她和“胎儿”的自己对话。
询问“胎儿”,你多大。
她说,两到三个月。
询问,你在想什么?
她说,听到父母担心自己是女孩,想要送给隔壁邻居,很惶恐害怕,想阻止父母。
这位女士四十多年来活在紧张不安中,惯常动作是耸起肩膀防御外界,看见小猫小兔子都害怕——怕被它们伤害。从逻辑上无法解释这深深的恐惧。她曾尝试多种方法也无法消除恐惧,但经历这次对话之后,她莫名勇敢许多。
我隐约觉得:也许是“胎儿”时期的恐惧,根植于潜意识深处,影响了她大半生。
这次沟通撼动了我的基础信念。但我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查阅相关资料,发生科学已证实:两至三月的胎儿,已有意识,能够接收外界讯息。——但科学理论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我由此隐隐知道,在理性之外,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天地,有思想尚未涉及的花园。
后来有了更多此类体验。
2018 年 1 月 20 日凌晨零点,我感受到合一,浓浓的喜悦从内心升起。
这不是由一件喜事带来的突如其来的欢喜,与外界环境无关,它只关乎当下的存在。身体四肢一点都不想动,心沉默无语,思维停滞了,时间、空间仿佛不复存在。
这样的感受大约持续了几小时,便消失了。我在一些宗教书籍中看到过类似的体验,他们称之为“存在”,以及“觉知”。我不知道怎么去描绘它。事实上这样的喜悦持续几天后便恢复了惯常,我仍然会被日常琐事所烦恼,但从此对未知心存敬畏。
高度理性之上,是灵性。我不知道这灵性是什么,是否掩藏着生命的真相。
但这样的经历多多少少促使我淡化“世俗追求”,促使我从琐碎的生活中抬起头,促使我追溯哲学,促使我持续做个案沟通,促使我训练内心归于沉寂。
从日常思考到高度理性,从高度理性到灵性,都只为更进一步,触碰“生命的真相”。
写在后面的碎碎念:
近期我一直在思考,通过一套理论体系将个人思想建构起来。遇到“斯多葛派”非常惊喜,有许多共鸣之处。但文中关于“斯多葛派”的言论,仅仅从个人角度解读。纯粹是为了梳理自我思想体系,并且只择取了共鸣部分。并不求严谨,不求客观,不求正确。请谨慎阅读。
引用\参考资料;书籍:《生活的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