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前,我去了红桥镇。数年不见,她变得更加繁华。一进入红桥镇入场之处,昔日的大片良田已修建为环城公路,路旁高楼林立。此时回忆起数年前的红桥,真有一种沧海桑田巨变之感。再忆起曾经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心中更是百味杂陈。确切地说,这天我也不知道去红桥的目的,是不是想去寻找曾经失去的一些东西,还是想去追忆那些过去的往事,我是不知道。也许是一种盲目,也许是有目的,而当时的心中并没有发现了吧。
我来到了红桥场镇中间的老桥,看见了依然在桥头做生意的郭师傅。他也看见了我,于是他问我,这些年你做啥子去了呢?人也长得胖了起来。我说,在外面打工。郭师傅说,你是不是来走人户。我笑了起来,在这里,现在已是没有人户可走了。
这时,有人叫郭师傅。于是,他转过胖胖的身体去和顾客交谈了起来。郭师傅在红桥经营锑锅底子、补鞋机、火炉、喷雾器、配锁机等货品。多年前,我做手艺的那段时间里与他打过不少的交道。他是一个憨厚而朴实的人,在他的身上,看不出生意人的世侩与奸诈。当我有时间差钱的时候,他就会很放心地把货物赊欠给我。如今想起,心生感激。
我告别了郭师傅,他叫我耍会儿。我说,不耍了,要回去了。其实我的心中还是想多耍会儿的,想摆一摆龙门阵的。然而,他的生意好,来来往往人又多,我不好打搅,只好告别。
当我走到红桥大十字口的时候,这时我听见一个声音在叫我——尹五哥。我侧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面容熟悉但想不起名字的青年人在叫我。他的脸庞圆圆的,眼睛也一样圆圆的,头发黑而浓密,穿着仿军式的迷彩服,裤子上面还有一些白色的灰浆。他坐在一个停放着的天兰色125摩托车上,车的后坐有两包腻子粉。哦,是谁呢?他望到我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这时我终于想起了,他叫王二娃。十多年前的时候,他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如今,他已长成了一个壮实的青年。看样子,他是在从事着室内装修的生意。
王二娃下了车,走了过来对我说,尹五哥,多年不见了,你在干啥子?我说,在外面打工。王二娃有些不太相信,怕不是哟,打工?不年不节的回来干啥子,到这里干啥子?我说玩呢,王二娃此时笑了起来。遇见了王二娃,此时我的心中才明白了来这里的目的,起初的盲目清晰了起来。
在茶馆里,我和王二娃聊了起来。我说,向你打听一个故人呢。王二娃说,你要打听来干啥子。我还没有说起这个人的名字,王二娃心中就已经知道我要打听的是谁了。他再也不是一个单纯的少年,而是一个历经事故的青年,所以,他一下子看透了我的心事。此时,我也发现我来桥的目的,无非是想寻得故人的消息。
我对王二娃说,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王二娃喝了一口茶,说,人家过得好不好,关你啥子事?王二娃直冲冲的话,顿时让我哑口无言。也许他读书太少,不知道说话委婉。然而,他说的很在理,人家过得好不好,关你啥子事吗?
是的,假如别人过的好。也许我们会给以真诚祝福,也许会在心中产生一种自惭的感觉,也许会生出一种妒忌的心理,你居然过的比我好。假如别人过的不好。我们能会不计一切的去帮助吗?显然是不可能!我们有了自已的家庭和事业,有了属于自已的生活,要去帮助曾经有过情感交织的人,不会不考虑到这一些,不会不去顾及身边人的感情。再说,人都是有私心的,对此怎么可能会做到大公无私呢?也许,我们心中还会生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你现在过的不好,活该,谁叫你当初的离开。
王二娃见到我有些出神,他说你在想啥子?我一会还要去帮人家干化墙壁,没得事的话我要走了。我说,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行吗?王二娃断然地拒绝了我,说,没有!显然这是一个借口。他和她相距不远,且是亲友关系,怎么会没有呢?
此时,王二娃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别人在催他了。王二娃站了起来对我说,尹五哥,我走了,有时间多联系,别人家的事,你就少操心。
看着王二娃骑着摩托远去的身影,他的话还在我的耳边回响,人家过得好不好,关你啥子事?别人家的事,你就少操心了。
他的书虽然读的少,但他的话的确没有说错。对于我们曾经有过异性情感交织的人来说,如果没有缘份在一起,那就当作不存在。并不是每一个和你相交的人都能注定会在你身边守候。一些人如同一阵风一样,总会因各种原因从你的身边一一飞走,擦肩而过。当你再回望或寻觅的时候,这些人早已不知去处。与其痴望过去的人与事,不如好好珍惜身边的人与事。
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了,再也不会回来!过去的不珍惜,也许是我们少不更事的错。如今的不珍惜,那就错上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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