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可他们不知道,他们自己到底是什么鸟。在我看来世上有几类人,一类暂且叫“有的人”,另一类我们也姑且称之为“有些人”,而他们是那“有些人”。
有的人,他们不善于说,他们靠想靠做。我以为,“有的人”和“有些人”的不同在于:“有的人”只所以称之为“有的”是在于少数,而“些”字或许代表着鸟林里叽叽喳喳的鸟吧,那些无数的。
“有些人”喜于评论议论那“有的人”或其余的“有些人”,嘴巴闭闭合合,好像天底下没有说得完的事。他们指手画脚,争争嚷嚷。或许在某时某刻,这样的性子在“有的人”和“有些人”看来是一种难得的率性,像雏鸟饿了不断叽叫索取食物似的。但仔细想来,今日他讽刺的是他昨日生活的缩影,今日行为的是他明日取笑的对象。这是率性吗?这是不分曲直的,说好听些叫“做真我”。其实,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我”吗?他们是不知道的,他们的真我在“有的人”看来,是一天到晚讽这儿笑哪儿的,不过在不断自我否定罢了。
“有的人”是看得透这一层的,可他们不去直述自己看似高高挂起的理论,只是在心里,并告诫自己不要成为“有些人”。
可“有的人”在旁人看来是成天黑着脸严厉不易亲近的。那是那些人不知道“有的人”是更容易说话的,因为他们善于听。这便让那些人抓住了尾巴,什么没有率性到处迎合,换个词,其实叫“城府深”。然而这叫小心机吗叫左右逢源吗?他们只是不赖于逢人说笑罢了。他们只是心甘情愿的做个树洞罢了,并且主动将之堵住,不允许任何一位路人吹起些许碎片再自己消化体会“人”这两笔。
然而,那“有的人”却不是单纯的被“有些人”喜爱或批判的。“有些人”爱于跟“有的人”吐露心声,因为他们很清楚的知道“有的人”会埋进地底的,可转身之后“有些人”或许又去跟那“有些人”谈论“有的人”了吧,谈论他们的“不食人间烟火”或是“假清高”。
确切的,鸟林里还有另一类。他们可了不得。他们是树洞专业的佼佼者,是“有的人”与“有些人”中的精英。一面填饱肚子,一面去与“有些人”议论除吃进去之外的无关紧要的笑,准准确确的掌握着眼前人与更远的人的心。
总之,“有些人”只能论烟火,却看不清本质,甚至是自己的火芯,只是逗乐似地卖弄外焰。而“有的人”他们看烟火,剖析火芯,不去谈论,不主动靠近外焰。而另一些人,一边仔细欣赏火芯一边谈笑绚烂外焰。
有些人,我是不会主动靠近的,若是他来,我也笑对,可我分得清他与我。
有的人,我是想辩诉的,他们识烟火只是不论烟火。
另一些人,我是一面佩服得五体投地一面告诫自己不要靠近的。
或许有那么一天,有的人会变成那有些人甚至是那另一些人,又或许在不轻易间有的人已经是有些人甚至是另一些人了。
然而,刚放下笔抬起头来,旁边坐着位神情专注的人正皱眉翻看着牛津字典。原来世上还有一类人,他们既不赏烟火也不审烟火,他们处于圈的最外层,专注于自己搭建起的篝火,这样的人才应该称之为“不食人间烟火”吧!这样的人才值得去欣赏吧!
若是说有些人是疯子,有的人是傻子,另一些人是骗子,他们他才真的简单得对得起“人”这两笔吧!又或许其间的界限并不止于此。
身后的两只鸟哼唱着自以为动听又藏刀的歌。
前面的人沉默着,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