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的郁白跟爸爸妈妈去市场,一眼就看中了蜷在笼子一角又黑又瘦的小家伙。抱着它坐在车后座时郁白说,就叫你小家伙。
小孩贪玩,郁白老扔下小家伙不管。它倒好养活,不吃不喝不闹腾。夕阳西下,家家传出饭香和呼唤,小朋友都回去了,郁白一个人无趣地往回走,小家伙就迎了上来,两个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朋友,相伴回家。
念书了郁白更没时间照顾它,只有在爸妈外出的晚上,一个人呆在家里有些害怕,小家伙亲昵地偎上来,郁白摸着它的背,发现它长大了一点点。
上大学的日子好像过不完的精彩,就连假期回家,都是连天和同学朋友欢聚,再和男友夜煲电话粥。挂了电话,长夜静谧,走过小家伙的窝,郁白忍不住摸了摸依然瘦小的它。
毕业后分手租房,留在大城市,昔日的朋友各奔前途,吃喝玩乐渐渐乏味,郁白把小家伙接来,习惯了每天下班回家窝在一起,起初也是打算满满憧憬各异,没想到习惯成自然,一窝就是十来年。
吹灭35岁的生日蜡烛,郁白看着身边的小家伙——现在是大家伙了,庞然大物。“你是最亲的,”郁白说,“不过要是当时听爸爸妈妈的,把‘快乐’或者‘美满’什么的带回家,人生也许会不同吧。”
“寂寞”不说话,只是乖顺地伏低身子,让郁白轻抚着它的脑袋,发出舒服的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