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天,我又回到了那个状态,打开手机地图,穿梭在陌生城市的大街小巷,只为了找一个名字叫做陌生的书店。
等我百转千折找到之后,发现书店写的是12:00开门,我早到了两个小时;第二天再来,是此书店今日不营业的告示;第三次来,门口写的是,书店已倒闭。
我一气之下,又出国了。
那时我还小,那时我热衷于出国旅行,一个星期就去一个国家,一个月去四个国家,一年去几十个国家。
印象深刻的事,我就经常在雪地里拉着个笨重行李箱,去往机场。后来索性什么都不带,就出发。
那时整个城市还在睡着,而我已经出发。告别我的小家,告别母亲。独自上路。
无论是在巴黎,意大利,天涯海角,还是偌大森林,我的灵魂总归得以安宁。
我在森林里遇到过一个少年,他告诉我要小心长角的野兽。我正害怕着,耳际响起他的笑声,灿若金石又含混莫测。
他问我,暮色四合,狂风暴雨下的海边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去到他的小木屋,给他讲述。
他的桌上有几本书,《尼采诗集》《欧洲的鸟类》《丛林生存》在不远处的森林里有狼在嚎叫。
那天很冷,可他生了火,还给我拿了坚果,吐司,和蜂蜜。
然后对我说,“你要出去御风而行吗,我给你准备马。”
等我骑上马,穿行在森林里,“一只猴子它抢走了我的衣服!强盗!”我有点儿想哭,因为我只有一件外套。
“没关系,我把我的给你。”
他的外套有一种森林里的香味,是我从未闻到过的特殊香味。
“你衣服好香啊。”
“那可能是木头的味道。你可以闻闻我身上还有吗?”他调皮。
后来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在下山的路上连摔了数跤,他赶上,终于看不下去,单手把我抱了起来,像抱小孩子那样,一路下山。
“你走了,我会发疯的。”他淡淡的叙述语气,语言却疯狂。
“那就有缘再见吧。”
他拉住我的手,
“那至少!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求你…”
“等你再长大些就会明白,一面之缘的人太多了。没有人值得你付出热烈的情感。”我来起了自我理论那一套。
“你确定吗?”他问我。
“我……”听到他的疑问,我的肯定荡然无存。
“不,你值得。只有你。林林,你值得的。”他执着的说,
“我曾经在巴黎迷路,身上还没带钱,幸得好心人,给了我几个欧元,我得以回去。不然就只能在塞纳河边露宿一夜了,你想起你的过去了吗,林林。”
原来,曾经那个小孩子是他,可他已经长大了,我完全认不出,可他又是怎么独自一人来到了这森林中?
夜雾迷茫,他在乌拉尔山巅,一个月有余,山里常常没日没夜的下着大雨,他饿了就去吃野莓,去打野山鸡。
雨太大了,他留下了我,晚上他对我说,“去,上床睡觉吧。”
“那你呢?”
“我就睡外面的帐篷里,有事叫我。”
“好。”
第二天一早他给我煮了牛奶,做了苹果派。白天我们一起出去玩,后来到达欧洲,他带我来到一个古堡面前。
“这是我父母留下来的。不过里面的玫瑰园已经枯萎了。进来吧。”
“看着真恐怖。”我不敢迈步。
他就一只手举手伸向满天神秘的星辰,仿佛在触碰那些遥不可及的星星们。另一只拉着我往前走去。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