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的翅膀重了》
是电闪雷鸣之中的。穷途末路
除了那些雨滴。落叶们入水
时候的声音。也都能够听得见
想起树下。见到的一位老人
他的身姿趄趔。斜斜地走过来
蝴蝶的翅膀重了。恍恍惚惚
不知谁是蝴蝶。谁又会是庄周
厄运。似乎从来就没有离开
往事便在此刻变轻。紧紧缠绕
路越来越窄。仿佛走到尽头
真正能把人。折磨的死去活来
又无法轻易抽身。阅尽干帆
无处泊舟。终究是没法子读懂
人生。也读不懂诡谲的命运
在这种抑郁的天气。乌云密布
《背道而驰》
没有什么会重逢。山与山
不会见面。山不转水也不转
流淌的漩涡。变形的水线
只是模仿盘旋。此后的日子
百转千迴。爬树或者爬圈
血液在此时。流得十分缓慢
全是水滴。车窗的脸庞上
写满了故事。但是情节平淡
车轮。加速旋转碾碎玻璃
慢下来。速度越来越快距离
就越来越远。下一次见面
或者就只是路人。挥一挥手
悠然而去。而你一路向西
荒凉得明显。汽笛有些怆然
《时间走得匆忙》
多乎哉不多也。时间只剩下
很少。世界已经昏昏欲睡
阴暗狹窄的。巷道里边尽是
被遗弃的碎片。有点硌脚
拄着拐杖。也必须拼命前行
发黄暗淡。卷了边的台历
剩下。三分之一真是不够翻
时间走得匆忙。越来越旧
中秋了。秋天已经过了一半
薄凉薄凉的。今夜的月光
有些什么东西。从这里离开
月下。沟渠的水汨汨流过
《覆水难收》
它们来得遥远。这些石头
在一层。一层的水流冲击下
这些石头有棱角。在一起
免不了。相互摩擦相互碰撞
就会有一方。首先被磨平
足够了。它们都巳变得圆滑
抛光机继续。去珠圆玉润
去折腾。齿轮在疯狂地旋转
把一生所有的经历。倾泻
如泣如诉。又叫做覆水难收
这世界。哪里有什么㨗径
所有的事情。都是千头万绪
周而复始。总在跑着圆圈
水在地上漫延。喜欢走曲线
《拼贴》
轻与重和快或者慢。天花乱坠
犹如在谈禅。众妙之门玄而又玄
画家摆弄线条。诗人搅碎文字
松针与阔叶。同时在坠落的轨迹
草深林密。秋天里的马蹄无声
而岁月深处的惊叫。仍遥遥传来
那年。没有人打捞溺水的少年
有人在深渊里嘶喊。而呼救无救
那眼神漠然。犹如冬天的死水
所以。故事的结果就已成为必然
往事知多少。拼贴着的七巧板
秘密被深深隐藏。没有人能知道
构件在聚拢。风起于青萍之末
他们都晓得青出于蓝。冰寒于水
《摇摆不定》
一些植物开始枯萎。另外一些
举起丰硕的果子。从我面前走过
面对河流。面对白草红叶黄花
白鹭的羽翼飞动。在秋天的苇丛
秋风浩荡。秋天的响动在波浪
上边仿佛是天外。传过来的乐曲
天空浩渺。那一些风摇摆不定
无法给它们命名。心事无法界定
有时很熟悉。有时又非常陌生
在这个暗淡的夜晚。翻开的书页
被目光锁定。在飘动的烛光下
它们列队而行。穿过历史的雾霾
沿着河水流动的方向。到处是
死去的亡灵。沉寂了许久的声音
《跙趔》
形单影只。踽踽独行的男人
踉跄的手指。画一条小路
他倚在光影中。月光照下来
造型有些儿歪斜。把骄傲
丢出躯体。一步就一个跙趔
假装思考。刚才在虚空中
画出来的小路。现在在哪里
无法迈步。绳索绑住双腿
停下来。观察下散乱的垃圾
霓虹灯的明灭。与他无关
沧桑之后。疾驰而过的车辆
仍旧肆无忌惮。就像此时
声音喧闹。长出茂盛的枝叶
雕像的阴影中。忽隐忽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