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和看书是我和村上君共同的爱好,现在又多了一项——写作。
村上春树从29岁开始写作,在说到为什么突然由经营酒吧转而写小说的时候,村上君是这样描述的:在看棒球比赛的草坪上,就在球场上的运动员击球的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静静地从天空飘然落下,他明白无误地接住了它。这个它似乎就是指的是村上君从此将写作列入生命的一项计划。
当然,这只是文艺的说法。在书中村上君也表示,这实质是经历的苦难多了,各种各样的人见识多了,走的路、受的苦多了,便产生了写作的想法。就跟我现在一样,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跑步、写作可能对于那种爱热闹的人来说并不合适,这往往要求一个人孤独地跑上两三个小时,或是伏案写作四五个小时,而这些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对于像村上君这样偏好独处的性情来说是再适合不过的了,所以这也是很多人不能成为长跑者、写作者的原因吧。有的人就算你叫他去跑步或写作他也不肯去,而若是他自己喜欢的话,你不用叫他,他自己都会去做。
跑步的时候更适合思考或是自问自答,如村上君讲的那样,他写小说的许多方法,是每天清晨沿着道路跑步时学到的。如果这超过四分之一个世纪的时间没有跑步的话,那会不会有这些作品也不得而知了。
每天清晨去跑个几小时是村上君必做的事,除非有不能抗拒的因素,否则不能阻止他的热情。可能在别人眼中,每天跑几个小时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但在当事人眼中,人家可是乐在其中呢。每天跑步,每天写作,哪怕是再微小的举动,只要日日坚持,从中总会产生出某些类似客观认知的东西来。对村上君来说是写小说的许多方法,对我来说是对于生活的态度。
村上春树在谈跑步时曾这样说到,天生才华横溢的小说家哪怕什么都不做,或者不管做什么,都能自由自在地写出小说来,思如泉涌、作品瞬即完成,大可不用付出什么努力。可惜,遗憾的是他自己不属于那种类型,要想写出小说,非得奴役肉体、耗费时间和体力不可。然而长年累月地这样坚持,久而久之,就技术或体力而言,他能很快地进入状态、找到切入点;当感觉照这样写不下去的时候,很快便能换到另一个方向,这完全归功于平时无数次的训练才换得的。
就好比那种怎么也吃不胖的体质,不用特意锻炼来保持体形,但是对像他这样生来就容易发胖的人来说,为了不增加体重,每天都得剧烈运动。跑步成了每天的习惯,留意饮食、刻意节制,倘若不偷懒、坚持努力,代谢也可维持在高水平,身体愈来愈健康强壮,老化恐怕也会减缓。与那些人相比,或许,身体在上了年纪之后也能保持很好的状态,说不定相对来说减少了很多病痛也未可知。
每日坚持去做这看似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在每次你想要打消去做的念头的时候,你这样提醒自己“如果今天不去做,那明天我也不会做了”。这样一来,你便有坚持下去的理由了。
无论在之后的人生中,是老态龙钟也好,是身边的人频频相告也好,只要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村上君依然会一如既往地坚持下去。纵然成绩大幅下降,但是想一直保有内心最初的纯粹。等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可以这样来回顾自己的一生:就算是往底上漏了个小洞的旧锅子里倒水般的虚妄途径,起码曾经努力过的事实是存在的。所以无愧于自己的心灵,他可以说没有随意地浪费生命的一分一秒,他是跑过来的。
这,也是我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