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老爹张罗的。
也是,几乎每次回家后的午饭都得由我爹来忙活。我跟珍珍就像是等着主人回家放饭的中华田园犬,听着巷子里熟悉的脚步声走到了家门口,随后都默契的回头看向大铁门的小锁窗被打开,从外面探进来一只在里面开锁的手。这个流程只有我爹,只有珍珍的老公才能如此流畅的完成。
老爹的作风永远都不拖泥带水,换好鞋招呼完脱掉外套提着买好菜的袋子就钻到了后面的厨房。我跟珍珍做完关好厨房门的动作就开始互相安慰着说,再等一会儿...再等一小会儿就可以开饭了。
一个坐在沙发,一个靠着藤椅,沙发里的我盯着电视,藤椅里的她看着手机,看似专注又忙碌但又心照不宣地听着厨房里的声音。啊,这是切菜的声音。啊,这是开抽风机的声音。啊,这是炒菜的声音。啊,这是,这是盛盘的声音。时候到了,到了我们上场的时候了。俩人同时起身踢踏着拖鞋奔向硕果累累的厨房现场。自问自答着,饭好啦?饭好啦!有条不紊的摆凳子放餐垫拿筷子端盘子,三个人没有过多的言语,但是掩不住的是嘴角的笑意和目不转睛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饭菜的好奇。
谁让这家开饭了呢。
今天的午饭颜色我喜欢。青白色的炝藕片,黄绿相间的韭菜鸡蛋,满园绿色的凉拌菠菜,酱色湖中泡澡的切片黄瓜,赤豆点缀的黄米蒸饭。抄起筷子将春日五环都收入肚中,时不时的来口茶水都要忍不住拿手抹把嘴。今天的饭桌上没有肉,但是吃的人心里流油。
吃过符合春天气息的午饭,叼了一袋儿酸奶蹲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晒着太阳玩儿手机,洗过的内衣挂在能晒到太阳的树杈上,没有拧干还有滴滴答答的水落在脚边,抬头想要看一眼却被正壮年的太阳晃了眼。
装作在海上的渔船上吹着海风叼着烟捕鱼,感到脸上有雨点儿落下来,撸起袖子抹把脸却被还有红点儿的烟头儿烫到了手。
嘀咕了一句,妈的,下次一定不要抽着烟干活。
随后又转头看向了捕鱼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