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之重庆九宫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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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盐河的中辣锅底端上来的时候,鼻腔里钻进浓浓的辣椒味,呛的我差点打喷嚏。热气腾腾、红红火火的油锅,飘着的油花、辣椒沫、一指长的红辣椒轻轻晃动,一副蓄势待发、跃跃欲试的样子。这是重庆洪崖洞的九宫格。

我期待九宫格,但眼前的一锅红油,怎么没了格子的样子呢,虽说浓烈的香味灌满了空气,使我现在写的时候还咽口水,但《火锅英雄》洞子火锅的九宫格,留给我极深的印象,使我觉得正宗的重庆火锅必定是九宫格的,尝到了成都的鸳鸯锅,这重庆的九宫格是我的另一期待。在我们有点迫切地几次询问之下,服务员终于托着”九格“的铝板出现了,原来就是将那劳什子放在这油锅里,便成了所谓的九宫格,意是为了放不同的菜品在不同的格子中,因着锅底深大,防太杂太乱,这样显得更加正统,更加人性化,更加精致和有意思起来。

等到锅底沸腾,咕嘟咕嘟的表达着”满腔热情“的时候,鼻腔里的辣味愈浓,空气中的香味愈重,先是放肉,大盘五花肉片拨下去一半,要不了两分钟,翻腾着的肉去了血色,粗长的竹节筷,捞起满满的一块头,沾了事先调好的酱料。这酱料,先来半碗蜀地特有的香油,加辣椒碎、葱花、香菜、蒜,这些少不了的经典标配,另依照个人口味,可加盐、加味精、加蚝油、醋之类。那沸腾里捞出来的肉已经带了锅底的麻辣香味,再从自调的油碗里一过,油花清澈、香气扑鼻,早已令人垂涎三尺、胃口大开。纸盐河的火锅还有种轻薄的海带皮,它不似惯常见的海带那般成板、或成丝,硬不易煮软,香难能入味,这海带皮薄,拎着柔和,在沸锅里涮过即食,细细软软有入口即化的感觉,它带着清爽,不沾过多的油,又裹足了香气,绝对是吃足了美味的牛羊肉卷,又一时切换不到素淡蔬菜的恰到好处的媒介。这之前之后吃过的几次火锅,点过的海带,只大概没有见过如此的美味。想来,自此凡吃火锅总是要来一份海带的,心里挂念,若是再偶遇,必是欣喜若狂。

分别体验了成都和重庆的火锅以后,想是重庆的火锅那麻、那辣,绝对更胜一筹,我们错过“大辣(即重辣)”“微辣”点了中辣,避开当地人的本土,同时也挑战了些外乡人的保守。吃到一半的时候,麻、辣到鼻涕下来,我想是到位了,同伴“吸溜吸溜”的不时将嘴巴嘟起来,周围是一圈红,吃辣稍微弱一点的伙伴狂喝加了冰块的桔茶,冰块兑在嘴巴上,消消火红和肿烫,更不能吃辣的同伴要来三碗米饭,肉也只是下饭,菜也只是下饭,重庆火锅是吃到了,终是不适应。遇到我这种,平时叫着不喜重口味,这一开始便不可收拾,麻辣的鼻涕直流,呛了泪花,还眼不离锅,手不离筷,嘴不离肉,完全一副乐在其中、吃的尽兴的样子,也是有意思。

但胃总归是有些不适应的,习惯了杭州菜的清淡,突然这般重口味,胃热乎火辣,总感觉在不时地运动,隔天早晨天不亮四点多的光景便开始跑卫生间,一坐就是半个小时,握不牢手中的手机和纸巾,额头出了细汗,表情有点扭曲。终于清空了一肚子的热闹以后,能够安稳的歪在床上,只觉虚弱,一时半会儿动不了,得缓缓。然而,不大一会儿,这不舒服也就好了。睡饱了起床,还能继续来一碗同样飘着红油的重庆小面,谁叫这是重庆呢,谁叫我们在路上呢,谁叫你我还年轻呢?

翻腾着的红火的重庆九宫格,这带给我们的热情和浓浓的味觉冲击,将珍藏在回忆里,念想在未来中,守望着再去寻找、再去体味。想着这样的人生,也是充满了缤纷的回忆和满满的期待,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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