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无欲速”。其岂不愿速乎?非也,“欲速则不达”。若解决“达”之问题,速度成势能,激水漂石,力不可当。故曰:为人行事,当善积速势,以待质变。何曰善?不缓不急。
不缓不急,但尽心积累。看似缓慢,却可能成就高速。嬴政十年间诛灭六国,天下一统。人见秦嬴横扫列国,一成千年未有之格局,以为其速也!岂不大悖夫子之言哉?非也。秦据地数百年,筚路蓝缕,宵衣旰食。犹边陲小邦,不为诸侯所重。至商君变法,传之三四代。乃至于嬴政。又得良将白起之人,贤臣李斯之辈。废寝忘食、苦心设计,乃定鼎列国。不缓不急,细细经营。积速为势,席卷寰宇。既已成势,自然高速。
积势为速,不为一时名利所诱,尽丧其势。故越王勾践三问大夫种,而大夫种三阻之。俟时而动,一举灭吴。何其高速?积速为势,常遇春纵横千军万马,疾如风,动如火,速度高达。人莫能追,敌莫能及。势如奔流,不可遏制。速、势相通,不缓不急;势、速相合,天下莫敌。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主席追星赶月,不废晨昏。岂遗忘大作《论持久战》哉?非也。世殊时异也。有“只争朝夕”之念,存“持久战”之思。又曰: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故积势为速,积速为势,不缓不急,速势互应。
欲速则不达,批判的是急于求成的心理;激水漂石,强调的是势能的强大力量。若执着于速度不能快,则日新月异只是空话;若沉迷于“激水漂石”,则深耕细作成为笑话。懂得深耕细作,积累了势能;懂得日新月异,记得速度。不缓不急,不骄不躁,不松不放。速势互应,得其中庸。天下自治,人间自安。
日月不求速,而势成必令昼夜更替;流水不求势,而速成必令桑田沧海。红尘万丈,人间千种。孔子之论,孙子之言,就一时一地、一情一事而谈。指点心灵,洞悉时事,为天下人重。但孟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非言不用信书,乃言当“运用脑髓,放出眼光,自己来拿”的拿来主义。有辨别,有分析,有思考,有行动,有实践,有把握,故知可为与不可为,如此为而非彼此为。儒圣兵圣,岂欲后辈子弟胶柱鼓瑟乎?
故曰:速势互应,不缓不急。积速积势,诸事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