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日记:痛苦之身显现
——3月17日,2015年
今早6点多,刚刚吃好奶2小时不到的空空,突然叫嚷了起来:“爸爸,拿车车啊……”迷迷糊糊的我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光着脚跑到了客厅,随便拿了几部木质的小火车给他。
“不要啊,不要,不要,不要啊……”见到了小火车,空空非但没有欣喜,反而倏地推开被子,坐到了床上,胡乱地哭闹起来。
本想随意应付一下,以让凌晨1点半才躺下的自己再补个囫囵觉,但明显是不太可能了。空空的大声哭闹让我仅剩的那点睡意荡然无存,但打心眼里还想再赖一会儿,一股无名业火轰然涌上心头。
“搞什么搞,刚刚吃好奶没多久又闹,哭个没完想干嘛!”当时的我,显然被痛苦之身占据了心智,意识迷乱,思维混乱,严重的耳鸣回荡在脑海中,一种黑云压城般的压迫感从内心深处升起,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自己脑海中的痛苦之声与空空的叫嚷之声混杂在一起,似乎整个世界已然崩塌。
“不要睬他,让他发泄个够,自然就好了。”混沌中,某人关于遇到空空睡醒后持续“不要”的提醒仿佛救星一般回响了起来,丝毫没有犹豫,我捡起了一旁的手机冲向了小房间。
不想,今天早班的某人居然还没在,都快7点了。“@#¥%&”不知她说了什么,大概是些指责吧,我一头钻进了小房间床上的被子里,好想就此与这个痛苦的世界隔绝。不过,那恼人的“不要,不要”依旧隐约传递进来,甚至伴随着更加凄厉的哭闹。
“这世界没救了!”我心想。
“为什么还不好?某人要迟到了吧?我错了吗?要被责骂了吧!”很明显,再度躺下的我,不可能再有任何睡着的可能,混杂着疑问、自责、忧心的情绪萦绕在心头,哪怕一再告诫自己要“临在”,但此时意识已然被压缩到了心头最不被关注的角落。
“算了,今天摊牌吧,先回家再说了,N+1够了……”一系列负面情绪的背后,我似乎找到了痛苦的原因。嘴上咬定不曾后悔的过去十年,显然已成为近来家里最大的压力,聚集着一股奇怪的情绪,而一心想补救的我们,似乎都急于快点找回丢失的时间。不过,在最空闲的日子里,没能让自己汲取成长的力量;而现在意识到,再采取行动,明显让现有的生活高压化。
明明想好了要早起打拳、学习,却接连两天被空空的夜闹打乱了节奏;明明想好了晚上要多读点书,多学点东西,却在陪空空洗好澡,哄他睡着后已然10点多。时间不够用啊……
但这是空空的错吗?显然不是!这不是空空的错吗?每一个关联的事件中没有无辜者。可他只是个孩子啊。
某人上班去了,空空还在哭,我不可能像嘴巴上表示的那么硬气,一骨碌爬到了大房间,虽然没有好脸色给空空,但思索了一下后,干脆帮他穿好衣服,让他到客厅里自己玩。
之后,我又躺回了小房间的床上,看着《南都》对“仇和”的过往报道。而空空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自己捣鼓着车子,一会放放单调的音乐,一会儿跟着哼两句,气氛很尴尬。
老百姓口中的仇和是个造福民生的好官,而圈子里他却是个酷吏般的人物。同一个人,不同的角色;同一个身份,不同的口碑。改革当头的年代里,“大干快上”的明星官员不胜枚举,成就了无数人的运途,也拉下马了许多。仇和式的两极分化,从现在看来,也许一时得利,但终究还是成为了牺牲品。
同理,性格极端的我,难不成注定只是个牺牲品?
算了,不想了,继续找当下。
“空空,肚皮饿伐?”“饿,小饼饼吃啊~”
连哄带骗,只让他吃了两块,阿姨惯例的门铃响起来了,空空呜呜呜地去帮开门了,门神一般候在那儿,让阿姨好不惊喜。“今天这么早啊,那我们早点儿去玩。”
“外外去啊,外外去啊……”痛苦似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