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我在想些什么?
喜欢像是树根下的蘑菇,雨过天晴就会枯萎。
我不开心的时候会觉得旁人都很讨厌,只有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好,而开心的时候便觉得旁人都好,只有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最讨厌,为什么讨厌,旁人都对我那么好,偏偏你不能,怎么能不讨厌。我的喜欢在风雨中长出来,也在阳光下消释。
也许可以说我的感情并非发自真心,但我也有夜夜辗转反侧的时候,也有深夜里听一首情歌掉眼泪仅仅是因为脑海里闪过了那个人,或者是看着街边的情侣就去幻想跟那个人牵着手白头到老的未来。我去找那些描写感情的文章,无非是隔靴搔痒,终究不能写到自己的心里面去,别人家再好的情,怎么到了自己这里索然无味,可能是情到深处自然甜,于是他们只记得所有的甜,而将那些折磨与痛苦抛之脑后了。
我没有良好的情感体验,即便是刚开始的兴致勃勃到最后也烟消云散,而这只能保持短短的几天,苦也未尽甘亦迟迟不来。短暂的喜欢显得要多荒唐就有多荒唐。
朋友算是某时的专属名词吧,兄弟是一辈子的事。
当一个人说你是我朋友的时候,并不代表我在他的心里就不可替代,朋友只是短短几天就能形成的关系,两个人相处几天之后,完全可以以朋友相称,假如几天之后再没有联系,朋友也能很快变成普通人,到最后就完全陌生了。我有过许许多多的朋友,从小学到中学,现在仍然是,将来还会有很多。 记得初中的时候写作文,说我有很多最好的朋友,小学时候的谁和谁,现在的谁和谁,老师在旁边说最好的朋友没有那么多,真的就是这样,如果从那时候开始算上我最好的朋友,如今身边不至于来来回回只有几个人。
道一声兄弟容易,难的是做真的兄弟,他不在某一天的某个时刻出现,是在不离不弃的陪伴下给的这样一种感觉,有事没事想了就去找他,不管时间多长,距离多远,有多久没见过面,只要能聚在一起可以什么都不说坐下来喝酒扯皮涮火锅的那种。
之前从没想过从小到大陪着自己的亲人有一天会离开,因为她的再见是永别。
坐上火车要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我心里很快乐,几个月没回的家里不知道变了什么模样,奶奶的病不知道好了没有,或许是因为太兴奋,玻璃杯子就在架行李的那刻被我摔的支离破碎。 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一觉醒来就到了,我带着行李箱直接去了奶奶住的医院,躺在病床上的奶奶听到我来了不停的抬起她的头看着我,我绕到她的面前问她肚子疼不疼,她拉着我的手说不疼了,身体瘦的像树枝一样。病房里的人都说孙子这么大了,看样子对奶奶最亲,我在话常里走到姐姐的身边,她盯着我突然就说了句奶奶得了癌症。 一个人溜出了病房,不知道都二十几岁的人了还在走廊里哭成了狗的模样,尽管我只能哽咽着一遍遍问她为什么得了这种病,奶奶还是在一个月之后去世了。
陪奶奶度过生命里的最后一个月,我学着去接受,接受这种毫无征兆的发生在我身上的坏事,在偶尔有奶奶的梦里哭湿了一片枕头,然后红着眼睛坐在床上失神。
也许从此不再有难忘的故事和浓烈的酒,但我却像个石子快要滚下这片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