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春节成了我跟安子的噩梦……
我俩似乎无心去关照所谓的节日赋予我们的实际意义,倒是白玛竟然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找到了我,说是陪我一起过新年
白玛是我在拉萨特别要好的女同胞,她在西藏电视台做编辑,每年都会有大半的时间在外面采风,唯独每年,总会不打自招的过来找我闹腾,看看我是不是还活着
在这样一个奇女子眼里,看我的笑话成了她工作之外最大的乐趣……
我倒是对她也不惯着,他第一次见到安子问我从哪拐回来的小哥哥
我说路上捡的
他问我,路上是谁
平凡无奇的谐音梗竟然惹的安子笑了起来
说归说,闹归闹,我突然想起来白玛之前是在大昭寺皈依上师的,突然问他顿珠堪布的事情
她说,不知道
我一看咨询未果,也只能淡了欲望,她倒是发扬了她编辑的职业操守,问我这一年过的咋样,我便开始一五一十的将这大半年的遭遇说给她听
她一边听一边脸上忽雨忽晴,听我我讲完才打断问我,你说的那个次仁,我……曾经采访过他……
你知道,作为一个常人,她曾经听过次仁讲过关于神识的东西
白玛说到这里,我顿时眨了眨眼睛,拉萨真的这么小吗
白玛顿了顿,继续说道
她后来问过她的上师,上师给她的解释是这种所谓的神识,其实还有一个说法,叫神之意志,这算是最早的苯教或者说黑教的说法,万物皆有神,当然神会选择一些人,去指引或者替代他们完成一些事情,而被选中的人,就是所谓的拥有神之意识的人。
白玛也曾经也去过柳梧寺几次,采访过有些僧人,未曾提及过关于结界的这样的词汇,也就是说,只有特定的某些人,在特定的环境下才知道,更不用说是看到和经历
我这时忍不下去打断白玛的话,因为我觉得她说了些废话……
白玛说,但我接下来说的,可能会对你们有帮助
她说,她曾经在大昭寺的时候,听她的上师提及过,你们应该知道当时松赞干布选址大昭寺的事情吧,民间的说法是罗刹女的心脏,但还有另外一层……那就是所谓的龙神之主的龙宫
龙神之主?
安子回复道说,其实马波日只是一个龙神而已,虽然林廓这一段是他的属地,或者说这只是它的管辖的范围,但并非是拥有所有权,就好比偌大一个西藏自治区,它只是个省府所在地,虽然自治区区府是在拉萨,但拉萨不代表整个西藏,包括和被包括的关系,也就是拉萨市的土地神而已……
我记得好像有本什么十万龙经里曾经出现过这个说法,我也晓得,或许马波日在他们的世界里,顶多算是一个地级市的小领导而已
对呀,大概是这个意思
咱们暂且不管马波日的身份,我其实更好奇的是这个龙神之主又是个什么东西,它的龙主的宫殿为什么会出现在原来大昭寺湖泊的位置,而它恰好又是在罗刹心脏的位置?
这个我就不晓得了……
这倒好了,我突然觉得这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的事情更多了,更凌乱了,本来好不容易理出个头绪来,结果我们最好的朋友次仁搭在里面了,这似乎像一个 漩涡一样,一团又一团……
安子突然问我,你觉得那个马波日或者说它代表的次仁,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事情瞒着我们?
他跟我说过很多关于佛教苯教之争的事情,我似乎也记得一部分,这点似乎不牵扯到这里面,包括黑衣人跳进了龙王潭,包括说已经失踪了马波日……
白玛觉得我们的思维有些复杂,因为我们说的可能是她认知不了世界,这种真实背后的虚假,和虚假背后隐藏的真实,真的太像鲁迅评价陀思妥耶维耶夫的了……
她还安慰我们说,别想多了,我想简单的来看看你,当然,认识一下这位安子少爷,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对她来说,我俩似乎都将会成为她的报道素材似的……
她突然跟我说,你要真觉得有意思的话,可以把这一段遭遇写本书呀,出版社的话她可以找,到时候直接给我排版印书发表
我说,我确实无心去考虑这些,因为我觉得春节一过,我跟安子必然还会面临更多的暴风雨洗沥,前途未知,在此之前我也确实都没那份心思去交代呢,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