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师教同学们一些比较困难、重要的问题时,我们到底是否要将老师的话去记录下来呢?就像是阳明先生的弟子徐爱,当阳明先生给弟子们讲授时,徐爱就把阳明先生所讲到的内容给记录下来,并且出成了书,流传至今。可正是因为是否要将老师的话记录下来这件事情,让徐爱与自己的同门弟子产生了一些不同观点的辩驳。
阳明先生曾经对于这个问题做出过一个解答,阳明先生认为圣贤教人和因病立方是一样的,用孔子的话来讲,其实就是“因教施才”。也就是用同一种方法对于不同人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不适用的,这就和同一种药对于不同人的不同的病症的治疗结果也是不一样的,药对于相应的病症时,会很快痊愈;而这同一种药对于另一种病症时,可能这只是十分微不足微的治疗效果,还有可能会适得其反。而阳明先生之所以不同意门人去记录自己的言语,其实就是因为以上说到的这一点,阳明先生所讲到的话对于不同人而言都是不一样的效果。
徐爱面对阳明先生所讲的话时,他还是选择了记录阳明先生之教。同门的师兄见到后,认为徐爱违背了阳明先生的话。于是,徐爱便对自己的观点开始论述,徐爱认为同门师兄是把老师的话当做了教条,这些都是外在的理解老师的话,并不是真正的从内心理解,反而是要在老师的话的基础上,向上、向深处理解。这一点就与孔子对子贡及颜回的对话是一样的。子贡是一个能说会道、擅长外交的人,认为自己的这些就可以去当圣、贤。事实上,他是需要去领会大道的,向内心相通,做到少说多行,因此,孔子才对子贡予欲无言;面对颜回时,颜回对于老师讲到的道理十分的通透,铭记于心,可这一点还是不够的,他要多说话,让内心向外、向世界打开,正如“若决江河而知海也”,因此,孔子才对颜回说“吾与回言终日”。
徐爱表面上是违背阳明先生的话,事实上,他理解的比他人理解的都更要深。徐爱的分析也让人们感到了记录的必要性:当老师不在我们身边时,一般情况下我们会失去方向,不断的荒废下去,这样肯定是不可以的。因此,我们就要去记录,有了记录,哪怕老师不在我们的身边,没有了老师的亲自指导,但这样我们也可以继续去寻找人生的方向。
在我们现在的时代,我们定是没有了阳明先生的亲自指导,所以我们就只能利用这些流传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书籍去学习这些知识,尝试用这些仅留存下来的文字去理解阳明先生的一些学问。这些在我们看来已经是很少的了,但事实上,这些都是阳明先生的一些弟子记录的,若没有了这些弟子的记录,后辈们该如何去学习呢?又该如何去理解呢?这些学问又由谁来去传承呢?所以记录阳明先生教授的内容,在我看来是很需要的。有了这样的记录,儒家才可以更好的延续,更好的传承,继续它的“复与兴”。
当然,这样的记录和我们现在所讲到的上课做笔记还是不一样的。对于我而言,在我上课做笔记时,我只是为了以后更方便的完成作业以及更好的复习,和当时的徐爱去记录阳明先生所教授的内容的目的是不一样的。那么什么情况下做笔记和徐爱记录阳明先生所教授的内容的目的是相似的呢?若在当堂就理解上课所讲到的内容,并且有着自己的观点及启发,我们在课堂上做笔记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我们已经在课堂上有了一定的理解,那么我们在课下时,可以做到“温故而知新”,即使是老师不在的情况下,我们也可以做到自己去理解这些知识,或者是帮助更多的同学,做到真正的知行合一。
如此看来,徐爱去记录阳明先生所教授的内容还是很有必要的。即使是放在我们现在,去记录一些很有意义的事情,这也是很有价值的,不同之处就是记录的方式改变了,但是记录的目的还是一样的,我们还是需要这么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