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来到了相馆,他想请照相馆的师傅帮他修复一张老照片。当他拿出那张十分模糊的照片之时,却被相馆的师傅给拒绝了,因为照片上布满了斑驳的血渍。
正当老人家失望准备离开之时,相馆的师傅却再次叫住了他,问道这张照片有六十年了吧?老人家笑着说道七十二年了。原来这张照片是老人家的父母生前拍的最后一张合照,也是他的父亲临牺牲前拍的最后一张照片;他想看看父亲到底长什么样子。
老人家的父亲叫陈毅安,母亲叫李志强,父亲是一名烈士;而照片上的血渍就是当年父亲在战场上牺牲时流下来的鲜血。
陈毅安一心革命,很早就成为了共产党员。他与李志强从认识到结婚的近十年里,陈毅安为革命事业东奔西走,两人相聚很短,大多数时间只能依靠书信往来,互诉衷肠。
那时候,陈毅安和李志强还没有成婚,但每次只要一收到陈毅安给她寄来的信件,李志强就特别的高兴。1929年3月陈毅安因腿伤不得不回家休养。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和李志强结了婚。
在婚后的极其短暂的时光里夫妻俩曾有过一段非常甜蜜的生活。李志强曾问过陈毅安在井冈山的时候,怎么就断了联系了呢?陈毅安告诉她那是因为邮路断了,信件无法送达。
看到这儿的时候,我在想陈毅安当时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或许终有一天,他会先于一步离开这个世界呢?所以他才跟自己的妻子说,如果哪天他牺牲了,他也会托人寄一封无字信给妻子,这样李志强也可以早点做好打算。可是那时候,他们俩刚刚新婚不久,作为妻子的李志强又怎能听得了这番话呢?
当陈毅安望着桌子上那张与妻子两年前拍的合影时,陈毅安提议道再去拍一张新的结婚照。
或许那时候的陈毅安也想给妻子多一份念想吧。然而这时前方再次传来了调令,陈毅安必须马上去往抗战前线。于是陈毅安愧疚地跟妻子说道照片的事情,就等到下一次吧!等他回来。可李志强又怎么舍得让丈夫再次离开呢?
但是一边是战火连天,一边是自己的小家;而且这个时候李志强已经怀孕了。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李志强还是把丈夫送到了抗战一线。
临走前李志强告知丈夫他们已经有孩子的消息,而陈毅安也答应了李志强一定会在孩子出生之前回来。
河边,李志强把他们之前的那张合影放在了丈夫胸前的口袋里,陈毅安承诺到时候一家三口拍张全家福。
后来,孩子出生了,可是陈毅安却没有回来。
李志强收到了之前丈夫跟她说过的那封无字信,也就是第五十五封信。可她并不相信自己的丈夫已经去世了,那时李志强还在想或许是丈夫用特殊的药水把信里的字给隐藏起来了。于是又几经辗转,想要破解信里的内容,但都无果。
直到1937年,李志强终于等来了迟来的噩耗。那是1930年红军从长沙撤离时,陈毅安不幸腰中四弹,英勇牺牲。而且和噩耗一起来的还有那张她曾经亲手放在丈夫口袋里的合照。
李志强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悲痛。其实在收到那封无字信时,李志强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丈夫可能已经遇难了,可是她并不愿意放弃那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
片段的最后是相馆的师傅把修好的照片交给了老人家,而他也终于见到了父亲生前的模样了。
看完这个片段之后,我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我的曾祖母在16岁的时候就嫁给了18岁的曾祖父。小时候听起长辈们讲起这件事时,只是觉得特别好玩。
“16岁”,花一般的年纪,就已经成家立业了。听母亲说过;抗日战争之时,曾祖母为了不被日本鬼子抓去,就拿了煤炭灰抹在自己脸上,这样看上去就显得很丑,而那时候曾祖母已经怀上了我的姥爷。后来,曾祖父和曾祖母养育的七个儿女也都成了家。
在我上小学四年级的那个暑假,曾祖母与世长辞,几年后,曾祖父也驾鹤西去。在我的印象里,曾祖母永远都是一副慈祥的模样。小时候随姥姥去往曾祖父母家时,偶尔也会碰上两位老人家互相拌拌嘴。
时光荏苒,曾经的少年也已成人。穿梭在小时候嬉笑打闹的巷子里,抬头望望天边那渐渐消失的晚霞,静静地站在曾祖父母家的门口,忽然才意识到:原来那才是爱情里最美的模样。
在那个硝烟弥漫、战火纷飞、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里,两位老人家一起携手扶持、经营着自己的婚姻和家庭。其实曾祖父母的生活并不算富裕,但他们却尽心尽力地把七个儿女都抚养成人,供他们读书,看着他们有了自己的小家。
而现如今,或许在一部分人眼里,“爱情”似乎变得并不那么的弥足珍贵。
也许有的人认为爱情只是激情或者头脑发热时的产物,当激情褪去,一切也都烟消云散了。
可是生活向来大多数都是平淡且残酷、现实的。二十几岁的我也有过恋爱经历,虽然一直都不太顺利,但我也依旧相信爱情,我也始终认为那只是缘分未到而已。我不知道曾祖父母的心里到底有没有爱情,但是我觉得一段完满婚姻的前提一定是因为爱情。只有相知、相爱、相惜、才能建立和经营好一个家庭。
也许有的人的人生轨迹里注定没有姻缘,但也不必将就和强求。
我羡慕陈毅安和李志强战火中的书信爱情,也羡慕曾祖父母平平淡淡地走过了七十年的婚姻生活。我想爱情是一种弥足珍贵的东西,即使在经历了残酷生活里的鸡毛和琐碎之后,所有因为爱情而结合的婚姻都还能够想起“它”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