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紧鞋带,倒是可以忘却脚上的麻木感。
说什么?麻木?什么是麻木?
“就是麻木啊!”
“废话,麻木是什么?一件东西吗?”
“不,麻木——是一种感觉,但这种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但一旦出现,人又不会明显的感受到。就跟那些上绞刑架的人一样——疼痛是来不及感觉的。”
“哦?感觉?”
“对,很奇特,容易忽略的感觉。”
“既然奇特,为什么容易被忽略,这不很矛盾?”
“该怎么说呢——它虽然是一种感觉,但是很容易被人忽略,所以奇特。”
“什么?这可把我搞糊涂了。”
“这都理解不了?”
“嗯,不懂。”
“就是没有好奇心了,对一件事物已经没有了感觉。”
“什么是好奇心?”
“好吧,我重新给你解释一下,从字面意思开始。”
“比如,我用针扎你一下,就是当年李白用的那根铁杵,磨成的针。正常状态下,我一扎你,你会疼,对不对?”
“对。”
“但当你身体和灵魂分开的时候,我再扎你,你是没有感觉的。”
“或许吧,就像西游记中的孙悟空一样?”
“可以这么理解。但那个时候,我用针扎你一下,你会疼吗?”
“不会。”
“对啦,这就是麻木,没有感觉的感觉。”
“那我为什么会麻木?”
“因为...”
“因为什么?”
“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
“如果知道的话,就再也不会麻木了。”
“呵呵。”
“你冷笑什么。”
“原来你跟本不知道麻木是怎么一回事。”
“你知道?”
“你怀疑我?那让我给你解释解释麻木形成的原因。”
“洗耳恭听。”
“你寻求过改变吗?就像唐泰斯一样,为了复仇把自己藏起来。”
“改变什么?”
“学过数学吗?”
“这不是废话么。”
“那就简单多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别拿我开涮!”
“别急,你可知道在数学里,整数包括什么?”
“整?数!正整数和负整数!”
“对。其实,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就像整数,有正整数和负整数组成。”
“继续说。”
“一个人永远都由负整数和正整数组成,一个你看到的,一个真实的——你所看不到的。可是有些人到了最后身体里只剩下了负整数,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可这跟麻木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个正整数被负整数吞掉了。”
“负整数一味追求表面,去复制别人的生活,不寻求任何改变。”
“它复制别人的生活,却以为这是自己的特色。其实别人也是在复制另一些‘别人’的生活。所以,这个世界上,看似性格不同,五彩斑斓的各类人。其实——只剩下一种颜色了。麻木感却不知道从何开始,让你已经和别人一样,对世界没有感觉了。”
“那有什么‘临床表现’呢?”
“自始而终,思想抑或行动上,看似在改变,但却一无所获。以写作为例——自己本是散文叙事风格,却偏偏要邯郸学步去学习所谓的‘大家——正能量’去改变自己的风格。到最后,走火入魔,连自己原来的也丢了。”
“可是自己的风格不被人所赞同,或者说,不受世人欢迎,我看来,就没必要坚持自己的风格了吧。就像《呼啸山庄》一样,问世之后却被认为最脱离现实的文字吗。作者自己不也英年早逝,谁能知道她是不是死于流言蜚语?”
我微微颔首,看了自己一眼。
“哎,原来你早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