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寻找最美的味道

        便当盒里最常见的就是水饺,哦不,是干水饺,便于携带,一个个元宝状的排列着,沾点陈醋最合我意。至于从何时起对这一美食情有独钟已经不曾记得了,但最深刻记忆是那次祖母从怀里掏出用帕子打包好的饺子,还有那句“去,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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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馅子是田里挖的野菜,面不是很白,我转身就窝在墙角抓起就是一好一顿囫囵吞枣,只觉这还带有余温的饺子在口中嚼起来劲道,后味有些呛鼻子的刺激。当时堂兄妹多,作为老大的我在众人看起来就应该懂事谦让,但毕竟我也是个贪嘴的孩子,再者大家族分家后祖母独立生活,但叔伯多了平时妯娌之间也生出来不少家长里短,大家眼中对于祖母的偏谁向谁这样的官司是理不清的。这祖母偶尔的一次“疼爱”更让长大后的我倍感心酸,只能叹一声大人的世界我不懂……

        长大后总是在寻找那个味道,多少次想再次感受祖母的小心思,但再也没有出现过!

        母亲对野菜总是不屑,按她的话就是“院子里种着的菜都吃不完,还吃什么野菜”偶然的吃一次也总觉得有股子泥腥气。但我保证母亲小时候肯定没少吃野菜,不然也不会多少带有嫌弃的意思。

        时过境迁,生活越过越好,饮食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被城里人嫌弃的牲畜吃的野菜如今却成了人人稀罕的绿色食品,每到初春时节,大地回暖万物抽芽,这些向往一口鲜美的人儿不免以踏清为由趋之若鹜奔赴乡村,回来时总会收获一蒲蓝绿油油的战利品。荠荠菜,木须肉,豆茎尖子,野芹菜……树上的也不放过,枸树絮,榆钱子,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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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时母亲对野菜也转变了态度由不屑到钟情,按现在她的说法就是平常菜实在吃的厌烦了,更想吃吃这时令下的野菜。某日在菜市场看到了久违的荠菜,一翻标价九块八一斤,心里翻起了一句问候老天爷的话。千回路转还是一心思念老味道。

        近日思索这在这筑满钢筋混凝土的城市寻觅一处春的景象,让幼子感受感受这个新生季节的灿烂。突发奇想,便驱车来到了附近的某农业大学,无论如何这里至少可以找得到那么一亩三分的实验田。

        踏入农大大门的那一刻,似乎和想象中样子相差不少,迈步走入,不多时便被路边树墙外的零散的油菜花吸引,抱起幼子疾走两步豁然开朗,一片黄灿灿的菜籽花映入眼帘,母亲也紧随其后,不约而同发出来惊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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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给孩子科普这花海的前世今生,他却在田埂上冒出的杂草和零落的油菜花间开了好几条道,嚷着让我母亲走这里,在走这里……而母亲此时发现了更好的东西,水芹菜,芥末秧子,小葵香……经过分析这里是一片被学校征用了但荒废着的空地,这些菜籽野菜都是成熟期遗落在田埂上的种子发上来的新枝。母亲这才敞开了胆子迎接这春天的馈赠。

      一抬头,母亲先是好奇再是定睛确认,我明确的看出了她发现新大陆般的喜悦。“是枸树絮”……在北方,这和槐花有着同样的烹饪方式,鲜嫩的絮肉裹上一层面粉,放入蒸笼开火闷蒸,末了捣碎蒜泥放置上层,在用滚烫的热油泼上去,撒盐搅拌即可享用。而在南方多数是和鸡蛋爆炒食用,这是在母亲摘构树絮的时候一位因为好奇被吸引来的老者告诉我的,他会心一笑“这是好东西,以前可每少吃啊……”说着也顺手采摘起来!

        在生活的便捷中苟且,这大好的馈赠总需要一番寻找,那是最美的味道或许山不在,水不在,田不在,或许人也不在,但吃过的味道总是留了下来!


致我的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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