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多也没什么不可以

最近我和朋友热衷于干的一件事就是,每经过一个不错的小区,就上本地的房产网搜搜这家的公寓多少钱一平,接着又打开计算器算算买个50.60的小户型大概多少钱,首付是多少等等。我们甚至找来家居的装修图片一起探讨。熙攘的车流和各色的霓虹灯让停在街边的我觉得自己在做白日梦。可这次的梦让我异常兴奋。第一次这么清楚看见未来在向我招手。现在的我们梦想能尽快赚钱,有套自己的小房子,装扮它,再把自己放进去生活。此刻我们二十岁,也许三十岁的时候不再这么想,那时候我们也许沦落到能把自己嫁出去就是目标。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如果现在的这个梦想能让我快乐一些,让我有一丁点的动力迈向不确定,我觉得挺好。想到这点,我对独立的渴望日益增加。

离一心考研的日子越来越远,慢慢的把自己从考研的状态里完全脱离出来,才发现我其实可以去很多地方,去干很多事。大人们问你考完研了?考完了。考的怎么样?不知道。随后他们必拿出标准的建议:考不上赶紧去试试别的考试,什么都去试,多手准备…他们永远不能理解你这半年来准备考研的过程,你的状态,你的斗争,你的失望,你的否定。最神奇的是,考研的过去一并带走的是我备考过程中所有的感想和感觉,连自己都认为考研只剩下这两个字,别人自然认为这不是多大的一件事。什么辛酸,什么努力,什么感慨,其实都在我考完后的一顿火锅里烟消云散。也就是这样,每个人都遗忘了很多重要的时刻,遗忘很多份他们在深夜付诸的寂寞。把考研作为一种逃避和拖延,我想每个人多少有点。

这两天迷上一部很老的美剧《欲望都市》,再加上身边人有意无意地与我讨论工作,讨论结婚对象,讨论家庭的经营等等话题,我开始发现,生活中的话题已经渐渐远离校园,远离某些规则,远离纯粹的八卦和娱乐,一种真正叫"过日子"的东西扑面而来,虽然我们毫无防备,但好在它也并不可怕。两性,阶层…这些话题应该会是成人世界的主导,《欲望都市》让我对这些成年人的话题,未成年人的禁区产生兴趣,成年人的世界里并非一贯油腻,有些方面是可以被我们探索得油而不腻。就像某天大人和我说,要找个能吃苦品德好门当户对的人,要擦亮双眼之类云云,却想不到最后的一句:结婚对象对你一辈子太重要了,如果找不上对的,宁可不找。一个年近半百的七大姑八大姨能说出如此理性的一句让我特别欣慰。

最近九十多岁的奶奶住院,是人到一定年纪自然衰老的那种必然。从医院出来,我爸和我说,人过了七十岁那就是听天由命了,尤其到了九十岁这个年纪什么时候走都没有遗憾了,等到他以后老到病到全身要插管,宁可让他回家,在家走比在医院里强,也不想让身边的人跟着受苦,他甚至说骨灰撒了也没关系,没有必要放在一个只有二十年产权的墓地里。那一刻,我知道,我来到了不得不长大的年纪,我真的必须学会长大了。而到底什么才是一个成熟的人,我也说不清,但有一点,我认为是,当你发现你的处境的每个角落都使你无处可藏,这时候你依然不会选择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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