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
一条黑蟒在放血之后又被剥了皮
变成白色的肠子
没有黑色素的孑遗
黝黑的苍蝇不会放过这鲜嫩的白色
她们附在滑弹的肉上
并未污染肉的颜色
蛆虫从白肉中滋生
是白色的
所以在表观上苍蝇不是母亲
肉被吃完了
骨头的煞白依然是白
虫茧的枯白同样是白
后来不知从何多出了许多黑苍蝇
黑白之间没有过渡阶段
鬼牌
我害怕小丑
很多人亦是如此却不自知
任谁都不是没药救的幼稚
所以不会相信有纯粹的滑稽
其实小丑不小也不丑
那只是隐藏阴谋的屏障
嘴唇红红的谁知道里面是否磨着尖牙
鼻子肿肿的很明显是让人松懈的幌子
小丑爱说低级笑话
很多人觉得内容无趣
尽管听到了也会发笑
所以只能让小丑来说
看上去很逗听上去根本就是价值剥夺
须知猎食者在杀戮之前总爱表现幽默
笑起来有可能很丑
更别提会带来喜悦
但是小丑已经笑了
我们也必须跟着笑
笑得越丑就越安全
鬼只能害不笑的人
若是能笑得更入戏
那兴许能抢到先发优势
如同玩扑克时手握鬼牌
画鬼
纸上的鬼不是画出来的
是画死了之后留在纸上的
谁叫我只用纯净水作画
水干了画就死了
我的初衷不是制造死亡
只是误把消失等同于自由
以为好看的画可以独立存在
不被囚禁在干巴巴的纸上
“这纸上画的是什么鬼?”
熊孩子的挖苦让我久不能释怀
不是因为发现画死后会成鬼
是难过画不曾有过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