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广州
我的正青春剩下的最后时间里,抱着我的电脑下班来到机场,等着晚点的午夜飞行。机票是早前就买好的,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假期在哪里,只是很长的一段间里觉得累,还特别疲惫。一个人撑了好久好久,所以很是需要一场出走,在不算熟悉也并不陌生的城市里走走停停,吃吃喝喝,自己就像是一个游客。
江北机场候机厅里的吸烟室,时间已是凌晨,吸烟室里只留下负责清扫的阿姨和一个也许跟我等着同一班飞机的男人。在我推门进去的那一刻,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从他脸上我看到这个男人,神色漠然,眼神有些怯生。大概是常年待在电脑前面的人才会有这样的一张脸吧。这时的吸烟室很安静,也没有了往常里面的那种烟雾缭绕,熏的睁不开眼。只是我仿佛可以听见烟丝燃烧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吱吱声。
Check-in的时候,Hilton的前台服务员很温暖的拿出热乎的cookie, 欢迎入住!cookie是核桃味道,里面有看得见的大粒的核桃仁,饼干很香,却不是我喜欢的味道,拿在手里的时候,内心还是有了一阵欣喜。突然想起来这些年,努力工作的唯一理由,大概就是在出行的时候,能够选择让自己得到多一些的服务吧,终于还算能给自己找到一个努力的出处,也是极好!
天河新城
珠海新城的风光,落日下余晖映衬得大厦变了颜色,我坐在咖啡店,喝着加冰的美式,一定料想不到,十多分钟后烟瘾犯了的我在商场大门口会被花坛里的喷水器喷了一身的水,弄湿了手机和装着各种香烟的纸袋子。每当我到一个城市,总是会在大大小小的烟草店里买一堆只在这个地方才能够买到的香烟,久而久之,身边的大孩子小孩子们也都知道在我每次出行前列好需要采购的list。
一德圣心大教堂
对教堂的印象,一直就是浪漫,神圣,还间或带着些悲伤。现实里的悲伤却是我在教堂门口,因为裤子太短而必须裹上一根围裙,朦胧间闻到围裙上混合了好多个人的味道,像我一般的气味敏感怪物体也只是屏住呼吸。我以为大家在教堂里,会有个慈祥的神父带着所有人唱赞美诗,但当自己坐在里面的木头长椅上才听明白,那个带着大家一起哼唱“我信你耶稣”的阿姨是在叫大家加入。我是没有信仰的人,以前觉着有信仰应当是一件美妙的事情,长大后发现没有信仰,倒也乐得自在。人的奇怪也不过于此。
上下九的老字号白切鸡
老板是个地道的广东人,爷爷辈开始就在这里卖这个鸡,他用蹩脚的普通话跟我说等到天气转凉就来重庆找好吃的,我说,那些精美的小天鹅,刘一手blabla都是拿来招待他们这样的外地人的。重庆人不吃那些,我告诉他花市碗杂,告诉他石灰市的李串串,还告诉他重庆的白砍鸡上面有一层滋滋的辣椒油,一看到口水都会掉一地,还告诉他这些个他们家祖传的酱料味道很好,可是我不喜欢。他夸我广东话说得好,我说都是在TVB的电视剧里面学的,告诉他TVB真是牛逼,教会了我说广东话,还让我对律师的定义永远都是一袭神气的长袍和难看到爆炸的头套。
陶陶居的榴莲酥
在重庆,吃过最美味的榴莲酥是在美丽厨,还算精美的包装,虽然我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价格,但坐在莲香楼里的时候,老板的老爸提着水壶带我就座,他穿着廉价的拖鞋,衬衣并没有很好的扎进裤子里,对于广州本土人的装束,从来都是这样的嫌弃,一直无法理解怎么可以在西裤下面穿拖鞋,或是任何风格的衣物都可以搭配拖鞋,抑或是全身上下就好似一个调色盘一样的出现。不过还好,他跟我说广东话,拿给我看价目单让我选择食物,慈祥的面目让我一下子退回到高中时期校门口的苍蝇馆子,老板的老爸也是这样热情的帮孩子照料生意。相比莲香楼,陶陶居是众多的攻略推荐的食肆。它没有莲香楼古老的气息,也没有莲香楼的食物可口,所以造就了我这样的疯子会在吃完一碗牛腩面之后再跑到对面的莲香楼接着再吃下午茶。
北京理工大学珠海分院
夕阳下的北理工,吹着海风,就着残破的阳光,我奔跑在校门口的小道上。因为是假期,校园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路过。我没有大学校园的情结,只是答应了某个小朋友要来这里,帮他拍下那些于他而言有意义的地方。我在他如今的年纪时,脑子充斥的只有到处走走走,吃吃吃,绝不会为了一个某一时期的爱人,去那些根本不会去的地方。
我始终是太自私的人。
在小蛮腰上看到的景色,夕阳下的新城市,再闻不着老广州的气息,也不会再有流花车站那熙攘的人流,来去的人,来去的贼,来去的失去灵魂的躯体。广州这个城市还是美好,有过去,有经历,有沉甸甸的情怀。记得彭于晏在电影里为了守护码头而叛离了义父的场景,两人在大火里厮打纠缠,我想如果我常年生活在这里,我也会如他一般的爱着这座城市。就像之前朋友跟我描述对女朋友的感情,不管最先爱不爱,相处这么久,也都早已习惯。
很简单的一句话,原来谁都一样,太容易就习惯,又那么不容易改变一种习惯。
朋友跟我说,一年前买的房子如今上涨了一倍,还跟我说,所有在广州的人,都想着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什么时候开始,人们需要靠着一块小小的区域来得到安全。那么,自小缺乏安全感的人,是否就应该早早的买好房,买好一切能够带来安全的东西?
富华里的酒吧
名字好像叫做中南海。旁边桌是一群中外混合的大龄男人,老板像是一个印度人,混在大龄男人堆里陪着喝啤酒。见我一个人坐下,脸上堆满了笑容起身问我喝什么,他说英语的时候,我终于确定他真就是个印度人,这英语太TMD的难听了。
我喝少酒的mojito,薄荷叶被我搅拌到杯底,大屏幕电视还放着球赛。上一次看球赛,力帆还是中甲,现在都在保级中超了,时间总是飞驰,20岁之后,好像很少再有年少时的那些情怀。不曾想过某一天,我也能够学会恬静的笑,学会穿好裙子和高跟鞋,挺直了腰杆儿缓慢前进。头发几经修剪,还是快到腰际,当初想着要一辈子短发到底的,竟然还是变成了年少时的玩笑话。
原来,这是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