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是童话故事里不可缺少的角色,她通常是一位年老的女性,有魔法。好像有很大的权力,住在森林深处,如《糖果屋》里,巫婆住在一个森林里,是个吃人的恶魔。《白雪公主》的继母没有住在森林里,而是皇宫,但是一直迫害白雪公主,她有一个魔镜,会告诉她想要知道的一切。孩子们内心里也会把她看成女巫。迪斯尼影片《黑白魔女库伊拉》里库伊拉的亲生母亲时装女魔头,拥有时尚界无与伦比的权力,但又心狠手辣,在库伊拉的眼里,和白雪公主的继母一样,视为女巫的化身。
蜗居姑娘被巫婆带到森林里一个高塔里与世隔绝,同款迪斯尼电影《长发公主》的女巫就设计了情节更合理,长发公主的头发是女巫生命的源泉。当长发公主斩断自己头发之时也是巫婆生命的尽头。
在以上的童话故事里,都有一个坏女巫出现,熟悉故事的孩子知道坏女巫没有好下场,最后一定死去,为什么一定是女巫?为什么一定得死?
为什么大部分童话故事里坏的都是女巫?其实也有大灰狼,妖怪,白骨精,这些都是故事里的坏的角色。女巫是故事里不可缺少的之一。当听到一个孩子恨起自己的妈妈时会说“我让大灰狼把我吃掉,让你伤心”“你是坏妈妈,你是巫婆变成的妈妈”。很明显这是她与最依赖的妈妈之间的爱恨纠葛。孩子无法接受母亲也会不爱自己的部分,这部分就被孩子投射为“巫婆”,从而把好妈妈留在了心里。所以每一个童话故事的主题能跨越时空共鸣读故事孩子的需求,而同一个故事每一个孩子赋予的意义也不同。比如有一位朋友说小时候非常喜欢《小红帽》这个故事,长大后再去看这个故事,才知道当年自己喜欢的原因,因为自己也曾像小红帽那样被母亲使唤去独自做事情,对于未成年的自己很害怕在路上遇到大灰狼一样的坏人。现在看来这才不是一场美丽的童话故事,而是一场悲剧。妈妈明明知道外面很危险却还是让孩子只身前往。是父母没有好好保护孩子。同样顺着这个故事,孩子面对大灰狼一样的坏人,只能等待猎人来拯救,最后大灰狼被猎人捕获并救下小红帽。在这里,会看到小红帽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危险坏人时,无力解决。这种无力解决的恐惧和危险是孩子当下的年龄无力承担的,所以大灰狼必须死掉。才能让好的留存下来。
同理,我们来看经典女孩故事《白雪公主》,以及《黑白魔女库伊拉》,其实这两个故事非常类似。里面都有一个坏妈妈,而且这个继母有魔力和无上的权力。但是这些魔力对白雪公主是不利的,这就是女巫的化身。在这两个故事里也是坏妈妈的隐喻。每一个成长中的孩子都会有把妈妈分成好妈妈和坏妈妈的经历。当他不能理解妈妈不会随时满足他,就会把坏妈妈“变成”继母,“变成”巫婆。甚至让巫婆死去。有的巫婆也不太坏,也不会死去,有些会死掉受到惩罚,但坏巫婆一定得死,比如《糖果屋》巫婆就被推进火炉烧死。大灰狼身体里塞满大石头掉进河里淹死。白雪公主的继母跳舞致死。这些死亡都是一种攻击性的表达,也是孩子内心要留存好的处理方式。非好即坏,非黑即白。这是孩子必经之路。同时这也是童话故事最有名的地方,就是故事非常简单明确,黑白分明的让孩子分辨善恶。就像小时候看电影听故事,总是会问“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是坏人就希望一定要死掉,打败。和巫婆一定得死是一样的道理。
《黑白魔女库伊拉》里,养母和生母就是同一个妈妈的分裂:好妈妈和坏妈妈。最后她和伙伴一起战胜了恶魔母亲。却没有让她死去,也许是为了观众的需求:毕竟死亡也太残酷了。但白雪公主的故事里就没管那么多。白雪公主是一个女孩的成长被母亲嫉妒的故事,虽然白雪公主走进黑森林开始孵化自己,但无奈母亲的魔爪继续伸来,就像一个孩子想离开母亲,可是母亲不能接受分离一再干扰孩子一样。最后白雪公主就停留在那里不在成长:被毒苹果毒死。这是面对过强力量的妥协和停滞。所以当王子(外来的男性部分),唤醒了白雪公主。两人结婚,意味着整合了也有能力面对了。所以继母必须死去了!
巫婆不一定都隐喻“坏妈妈”,有时候她代表了人的阴暗的一面:贪婪、懒惰、嫉妒、假装等。比如《牧鹅姑娘》,牧鹅姑娘女仆顶替公主最后被惩罚死去,告诫假的不可饶恕。真善美很重要。在中国的故事里,最为明显的是西游记,九九八十一难里几乎每过一难就是一次修炼,但我们记住的就是打妖怪。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