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双十一,给家里买了点东西,便打了电话回去,以免买重了。
不知是父亲年纪大了,还是我在家的时间太少。让这个不怎么说话的old man,突然喋喋不休了起来。他在电话那头不停地说着:“我也老大不小了,不能一直单着,是时候考虑找个男朋友了。
他内心是想我找个离家近的,可又明白我人在外面,遇见一个家里人不容易,遇上一个合心意的人更不容易。人活一辈子,希望我找个合得来、相处不累的人。
还说找个离家近的,逢年过节回家方便。找个离家远的,年轻倒是没什么,反正现在坐车方便,只是老来想回趟家就不那么方便了。”
我默默地听着电话,桌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本书,我伸出去的手又讪讪地缩了回来,心情也极其复杂,这是第一次听到父亲说这些,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明明年初都不是这样的啊。
春节期间,七大姑八大姨想给我介绍男朋友,我家不停地有人进进出出,我柴米油盐不进,便去找我爸妈,我爸满脸笑意语气轻缓委婉地说:“不想我太早结婚,然后就困在柴米油盐里。”这我自然是乐意的,以至于到最后连敷衍都觉得费劲,便越来越少出门甚至出房间了。
但在我记忆中,与父亲谈话的次数是极少的。
那应该是两年前了。那年,大姑姑家的表哥表姐外侄一行7、8个人来了我们家,我怕爸会喝醉,便端着酒杯多喝了几口。
事后,爸把我叫住,我俩坐在桌旁,絮絮叨叨地说着,女孩子不能喝酒。我随口敷衍着父亲,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但酒是真的没再喝了。
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既能免你心忧,我定然弃之。
记忆中依稀的一幕。父亲抽着烟,站在我房间的窗前,忽明忽暗的烟火,时不时抖动的指尖,时大时小的说话声,还有些落寞的身影,明明隔得不远,但已记不得当初说了什么,或许是在说我,或许又是他自己,也许是母上大人吧!已经过去太久了。
我曾听过很多风言风语,有说我的,也有说别人的,母上大人都免不了拿出来对我一番说教,父亲总在一旁发笑,只在最后说一句:“她是我闺女,别人是别人家的孩子,别掺和(弄混)了。”
我也是冒冒失失的孩子,虽然感冒发烧不会有,青一块紫一块倒是时常发生,每次都是父亲都会细心寻问让我小心点。
可现在我已经想不明白了。
只听到父亲说:“他已经睡了好一会了。”
我拿开手机看了看时间22:00,原来我又打扰他休息。
还好,父亲从不会凶人,更不会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