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动周期论》本书是已故的经济学家周金涛写的,他说人的一生财富积累机会只有三次,他认为“人生发财靠康波”,——经济学上的康德拉季耶夫长波周期,是一个关于经济周期的名词,每个康波周期里,经济都会从繁荣走向衰败,要是踩好了点反向操作,经济衰退买进资产,繁荣期抛出就能发财,而一个康波周期20多年,人一辈子也就只能赶上三波机会。
《逃不开的经济周期》本书是一部关于经济周期研究的学术史,从源头开始,人们发现经济好像有周期的现象,到逐渐出现了各种理论来解释经济周期,各派是怎么研究的,争议的地方在哪,现在人们对经济周期的看法如何,说的很系统,纵横300多年,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本书就是一部现代经济学学术研究史,因为经济周期的研究就涉及到经济学的所有重要问题。
约翰劳是苏格兰人,但他20出头的时候在英格兰因为争女朋友和别人决斗,结果杀了人,于是逃到了欧洲大陆,在欧洲各国游历好多年后,约翰劳对欧洲各国的财政、贸易、货币、银行业务都做了研究。29岁时,约翰劳回到了故乡苏格兰的爱丁堡,在爱丁堡,他提了个建议:国家要繁荣就要发行纸币。当时,各国都还在用金属货币,尤其时金币银币,而劳的家乡苏格兰经济很不景气,利率非常高,约翰劳认为,利率高说明市场上流通的货币数量不够,因为金银币得先有金银,但是金银矿的产量时有限的,所以限制了金币银币的数量,导致了利率很高。人们因为借钱成本太高,不敢借钱,那生产规模就扩大不了,也就没法雇佣更多的工人,这经济就景气不了。
所以约翰劳建议要发行纸币,纸币成本低,想发多少发多少,流通和携带也方便,增加纸币的供给量,就能挽救国家的经济。几年后,约翰劳甚至出版一本小册子叫《论货币和贸易:兼向国家供应货币的建议》。约翰劳可能不知道,这是在经济学研究史上第一次提出了货币需求的概念,之前人们意识不到经济要像繁荣必须发行足量的货币。不过苏格兰政府并没有采纳约翰劳的建议,他很失望的又重新回到欧洲大陆,在荷兰、德国、意大利、法国等国家呆了14年。这期间他到处推销自己的主张,结果还是没人买单,之后约翰劳认识了一位法国贵族——菲利普奥尔良公爵,两个人成了好朋友。
然后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法国国王路易十四在1715年去世了,继承王位的国王年仅7岁,需要一位摄政王辅佐,菲利普奥尔良公爵时孩子的叔叔,所以当仁不让的结果了统治法国的权力,者时候约翰劳的机会来了,他有机会实验自己的伟大构想了。
当时法国的财政状况非常差,路易十四是个挥霍无度的国王,留下一大堆债务,国家债务高达20亿利弗尔,而每年国家的财政收入只有1.45亿利弗尔,债务时财政收入的14倍,可以说路易十四时留下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烂摊子。那奥尔良公爵能干啥呢,他选择了两种方式:
第一,让硬币缩水,收回所有的硬币,然后用含金量耕地的新硬币替换就硬币;
第二,抓贪官,把贪官手里的财富释放出来。
这两招总共增加了1.5亿利弗尔的收入,但是很明显距离天上20亿的黑窟窿还差得远,于是就开始用约翰劳的办法,发纸币,死马当活马医了。当然,约翰劳很清楚,纸币这个东西成本太低了,容易滥发,滥发纸币会造成恶行通货膨胀,这也不行,所以约翰劳当时提议,设立一家银行来管理王室的收入,这家银行所发行的银行券,要完全由贵金属或者徒弟作为支撑。有多少资产就发多少纸币,不能超发。而且对外承诺,任何时候你拿纸币来银行兑换金币,有多少兑多少,而且绝不会缩水的金币,时缩水前的支付,这就给了国民信心。
纸币会让货币不足的情况得到环节,利率开始下降,但就法国来说,效果没有那么明显,为什么?法国有20亿的债务黑洞,这么大的债务意味着国家每一分钱的收入都用来还债,这意味着发了半天纸币都倍债务黑洞吸走了,没在社会上流通不也没用吗?所以根本的问题时,怎么消除债务黑洞?这个问题不解决纸币就发挥不出作用,约翰劳的解决方案时“债股互换”,法国政府设立了一家密西西比公司,这家公司垄断了和法国的两个殖民地进行贸易的权力,这两个殖民地时北美的密西西比和路易斯安纳,看上去这会使一家旱涝保收的公司。之后法国政府对外出售这家公司的股权,但是人们不是拿货币买股权,而是拿国家打给他们的借条来买,也就是债券,用债券支付的好处时大家觉得没用自己的钱,只是用了一张借条,妥妥的垃圾债限制拿来买这么好一家公司的股权,为啥不买。所以群众纷纷把债券拿出来买股票,看好这家公司的人太多,所以它的股票价格水涨船高,价格呈十倍的速度往上涨,越涨大家越疯狂,买的人越多,最后约翰劳他们增发了三次股票,把国家的所有债务都拿这家公司主权消化了。
这就是股债互换计划。这样法国不背债了,纸币也发出来了,信用很好,人们大量使用,经济开始繁荣了,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只是奥尔良公爵发现,印纸币这么好,能刺激经济,而且经过前期的信用铺垫,人们很相信纸币,大家都在拿金币换成更方便的纸币使用,拿国家多印纸币,就可以换来更多的银币,所以奥尔良公爵就忘了约翰劳的约定,要有多少金币发多少纸币,结果他开了印钞机,加印了10亿利弗尔纸币,一下让纸币多了十几倍。
另外,密西西比公司在1719年,被政府扩大了特许权,除了密西西比和路易斯安纳,中国、东印度、南美的贸易,它也垄断了,还有些特权,像烟草专卖权、国家负税征收权也交给了这家公司。人们都预期,这家公司会创造出巨额利润,所以当公司继续增发股票的时候,股价会继续网上疯狂的涨,买股票的人跟疯了一样,约翰劳和奥尔良公爵决定好好利用人们的这种激情,又增发了价值15亿利弗尔的股票,这次的发行规模达到了前两次的12倍多。
只要持续的发行海量的股票,就算这家公司又垄断利润,每股的收益也是在不断的被摊薄的,但是人们看到股价上涨,还是疯狂的抢着认购,因为经济的基本面太好了,大家相信股价上涨时合理的。4年前法国还陷在绝望之中,但仅仅过了4年,整个国家都沸腾起来,所有的奢侈品价格都开始上涨,花边缎带丝绸宽布和天鹅绒的产量翻了几番,工匠的工资张了4倍,失业率也下降了,到处都在忙着建造新房屋。每个人都看到价格在不停上涨,谁都想赶在价格进一步大幅上涨前去抢购物品,抢着投资,抢着囤积,所以像密西西比公司的股票会受到更多人追捧。因为所有人都想买股票,巴黎又几条街变成了专门的股票交易场所。
但是泡沫总归是要破裂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有些投机商人害怕了,觉得现在物价涨太快了,纸币发太多了,价值肯定要崩,他们开始偷偷去银行把纸币换成金币,甚至有一位王子拉了两马车纸币要求换成金币,被奥尔良公爵责令退回了三分之二。这事成了导火索,大家发现,原来纸币兑换金币不是那么自由,这一恐慌就造成挤兑,所有人都要金币,不再要纸币,法国市场上的货币量一下子少了很多,因为金币本来就数量不足,这样经济运转速度一下就降下来了。在这种情况下,奥尔良公爵把纸币兑硬币的兑换价调高了5%,想恢复大家对纸币的信心,但是没什么用,之后又调高了5%,还是不见效果,后来干脆禁止使用硬币,并且规定任何人财产里的硬币价值不得超过500利弗尔,否则要被罚充公。大家一看政府这是明抢啊,很多人就把金币挖地三尺藏起来,或带着金币跑到国外,这造成了大量的货币外逃,法国市场上本来就没货币,本来就缺流动性,现在更是雪上加霜,法国经济彻底进入寒冬。
那密西西比公司的股票怎么样了?后来传回消息,其实密西西比和印第安纳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富饶,去开发的人有的病死了,有的和印第安人打仗被杀了,开发进展不理想,那所谓的垄断和贸易,也就没那么大的价值了,这些消息让人们觉得这股票不值钱,纷纷抛售,股票价格崩溃了,超过50万人亏了本,无数投资者破产了。后来约翰劳他们一度试图救市,他们把巴黎最穷的人与罪犯征召起来送到美国,说为米斯撕逼公司挖黄金,一度有6000多个穷鬼参加了计划,起初,人们喜欢这个计划,因为6000名工人已经事一支很大的队伍,如果他们能找到金矿,那么公司当然会顺利运转,但后来发现,这就是骗局,这些人都没有上船,股票价格继续雪崩。
局面失控,政府最好只好不再禁止持有硬币,你也可以来银行拿纸币换金属货币,但他们把一部分硬币换成了铜币,可是就算换成铜币,人们也去拿纸币兑换,纸币继续贬值,密西西比公司股票下跌,很多特权也被政府拿掉,并且不允许卖出股票,否则会被判刑,好多人因此被杀。约翰劳被愤怒的法国人赶走了,最后穷困潦倒的客死他乡。
在法国这次事件不久,英国也发生了著名的南海泡沫。泡沫从产生到破灭,就算一次经济的繁荣到衰退,这一定不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出现经济周期,但至少完美见到被完整记载其中细节的第一次经济周期事件,这次事件也催生了现代经济学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