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小A一直都是一个重感情、独立性很强的人,我相信她可以做好任何事,她也有绝对的能力值得我去相信。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单身了这么多年,一直让我担忧心痛,甚至开始心疼这样一个凡事靠自己的女人。
近段时间,她频频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喝酒聊天。她是那种没事绝对不会打扰别人的人,所以我料定她一定有事。断断续续的醉酒后的话,让我拼凑出这样一个故事,无关爱情,却是小A这段时间放不下过不去的“劫”。
小A说,忘记一个人很容易,不见不贱。道理我懂,为什么依然过不好这一生。忘记一个人不容易,即使不见也不贱,我曾经那么骄傲,骄傲的一败涂地,不打扰是我最后的温柔。
小A一个人生活了很多年,一直以为她的世界可以没有她,没有他,没有他们。单身那么久,渐渐活成了自己理想中男人的样子,可以自己拧瓶盖,可以自己扛一桶水上楼梯,可以一个人吃饭睡觉看电影,从未享受过第二杯半价的欢喜,从来没有为大姨妈没来苦恼过,被很多第一次见面的人叫姐,被很多碰过两三次面的人笑称“女汉子”……直到遇见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是一个“小女人”。
小A和他的相识开始于两个月前。两个月前,卸下学生干部的光环,一时之间从一个“大忙人”变得“无所事事”,突然间“闲”下来,觉得自己是不是就这样“废了”,迫不及待的想找个兼职,以此来慰藉自己胡思乱想,惶惶不可终日的情绪。在兼职店里,遇见了他。
他长得不帅也不高,年龄也比小A小几岁,但是却是这兼职店的老板,小小的年纪里扛着重重的责任,每天忙前忙后,忙的东倒西歪。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小A才想要保护他吧。
刚认识第一天,他便开始叫小A姐,每天“A姐A姐”的叫着,本来也不足为奇,但是兼职店旁边的那个女孩过来聊天,不经意间说“啊,他居然叫你姐呀,我来这儿这么长时间,他都没叫过我。你们店里之前所有的店员,他都是直呼其名的,怎么可能就叫你姐了呢?你就知足吧。”这不经意的话让小A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
后来,他们每天一起上下班,一起在工作闲暇之余聊天逗乐,开不大不小的玩笑。小A说那段时间虽然有工作,但一点儿也不累,因为她全部的时间除了上课就是兼职店,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课,下课的时候陪他“玩”,她把兼职当成一种乐趣,一种陪他玩儿的乐趣。
他是一个超级暖心的小男孩,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感动过小A这个“女汉子”。每月姨妈造访的日子,小老板便不会再问小A中午吃什么,自觉地出去买碗汤面端到小A身边,小A说肚子疼,不想吃,他便坐在旁边看着她把饭吃完,他总比那种只会要求喝热水的男孩好多了吧;每次进出门总会把门关上,因为他知道小A是一个极其怕冷的女孩,在别人不关门的时候他会呵斥别人把门带上……小A是个外刚内柔的人,她现实,别人看不见的细节在她心里就是感动。
他们之间有别人看不懂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要做什么。曾经小A孩子气的要他去和别的员工试一试这种默契,以此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在工作中,他也无数次地不经意的试过,其他员工有的根本看不见他的示意,有的不明白他的意思,有时候根本像没事人一样站着,小A为此笑过很多次,笑别人的无动于衷,笑自己的“高明”,笑他们的默契,其实想想,小A的这种孩子气有时候我自己都会觉得可笑,但于她而言,却是一种满足。
他们之间也会吵架,小A脾气不好,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发脾气。其实他也脾气不好,毕竟是老板,脾气不应该比员工大吗?但小A这么一个独立干练的女人在他面前却是不由自主的任性刁蛮。每次小A心情不好,就会明白地告诉他“我今天心情不好,不要招惹我啊。”然后他就整天整天的不在店里,等晚上下班小A打电话他才会回来。有一次聊天,他说,我觉得你不开心的时候咱俩在一起一定会打起来,最后的结果就是你背上包一摔门走了,再也不来了。我不想这样,所以我每次都离你远远的,吵不起来你也就不会走。小A细想,他说的没错,这是吵下去的必然结果,绝无例外。所以,他是把她摸的门儿清,看的透透的。
两个月后小A要求辞职,小老板只问她,你确定吗?小A说确定。小老板说行,等这个月干完你就走吧。这中间没有询问,没有挽留,也没有质疑。这就是属于他们的默契吧。小A欣赏这份与众不同的默契,所有说的出口的原因都是借口,所有不合时宜的挽留都是将就,所有不该有的质疑都是安抚,所有这些都没有的时候,小A懂得这是一种理解,中间没有或许,没有假如。
离职前一天,小老板要求小A给他算月底店里的帐。小A任性,就不肯,说“最后一天了,能不能等我走了明天让他们给你算,能不能啊?你再欺负我我就哭了。”说完,眼泪唰唰的往下流,他拍着她的头说“算了算了,A姐姐不想算咱们就不算了啊,不算了不算了。”其实小A不是一个会哭的女人,也不是一个会因为本职工作不想做就哭的女人,她就是太重感情了,把最后一天的不舍全部都放在了泪水里,任它流,任它走。那天下班之前,小A靠自己的关系得到两张演唱会门票,原本打算和他一起去的,思来想去小A不想把馈赠变成告别,所以便成全了他和别人。
小A曾说“你看我,就是个女汉子,很多人都觉得我难以驾驭吧。”
他说“其实所有的女汉子都是小女人过来的,因为没有遇到合适的,所以渐渐成了自己理想中男人的样子,也活成了女汉子。”
小A曾问过“如果我辞职了,你说我会后悔吗?”
他说“你吗?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会。”
小A也曾问过“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就惯吧,其他员工会不满意的。”
他说“惯啊,你是我的人我想怎么惯怎么惯。”
小A说“其实我不好,但是最真的才是最好的,我喜欢你给我的这份真诚相待。”
他说“嗯,你的脾气确实不好。但是我知道A姐姐是最真的”
小A离开兼职店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里,他们没有再聊过天,没有再见过面,没有再说过话。其实这些都很简单,微信可以聊天,见面也就一丁点儿距离,但是小A每次路过兼职店都会下意识的绕道远行。
小A懂,他们之间不是爱情也无关爱情,可能连友情也算不上。但是在小A这段青春里,他也算是一个摆渡人。路过过,驻足过,温暖过小A已经好多年没有释放过的“小女人”情节。小A是骄傲的,骄傲的一败涂地,就算后来再怎么想念也再不会主动去打扰他了,不打扰是她最后的温柔,也是她祭奠她“小女人”情节的最后的方式。
对,这不是爱情,也无关爱情。或者很多人觉得这只是一段略显糟糕的过往,是一个单身很久的女人臆想的“爱情”。
这都不是,这只是一个重感情的闺密的一个“劫”,而我的书写,只在于记录,记录一段往事,记录一个新的开始。路上遇见形形色色的人,遇见的都是缘分,大家相识一笑,继续奔赴下一场遇见,而不打扰是我最后的温柔。
愿所有生命中的摆渡人都可以珍重,再见。以我们终将幸福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