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到底该研究什么？
——在2020.05.21学校语文组教研会上的发言
•汪重阳
看到这一学期我们语文组确定的教研课题《如何进行作文教育和作文的高效批改》，我禁不住想起了两个字：轮回。也许这两个字不恰当，应该用“重复”来代替。
为啥？这不是和我们去年上半年确定研究课题一模一样吗？这个课题，我们去年上半年就研究了一学期了。每个年级教学组都有中心发言人，其他非中心发言人也都提交了书面发言，最后还让组长进行了全面总结，形成了基本上完整的一整套书面材料。
那为啥今年我们又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了呢？原因无非如下：我们老师都不是真正的研究者，面对最最常见的一些教育教学问题，我们基本无能为力。大家想一下，上一周我们在确定本学期的语文教研课题时，大家提出来的都是些什么问题：
“怎样让学生爱学语文？”“现代文阅读教学怎样能有效起来？”“作文教学怎样有效？作文批改怎样能高效起来？”“怎样让学生把汉字写好？”
……
最后，我们确定了“如何进行作文教育和作文的高效修改”这个课题。其实，上周我们提出来的那些语文教学上的问题，都是我们参加工作伊始就碰上的，但在我们参加工作几年、十几年、几十年后还存在，还没解决。没解决并不是我们没发现，而是我们一直在频频提出这些问题后，却始终没有想到要去解决它，或者一直寄希望于让别人给我们解决，直接给我们一个可操作的方法、模式，一劳永逸。
其实，我们遇上的那一堆问题，早已经有了解决办法了。比如，作文教学的有效性问题，现代文阅读教学的有效性问题，激发学生学习语文的积极性问题，都有数不清的专门的论著出版，这些论著的作者们，就是我们所说的那些“专家型教师”。但我们又不善于去吸取，去内化，去借鉴。
于是，我们一直在重复着昨天的故事，哀叹着学生越来越不知道学习，学风越来越不好，自己的工作负担也越来越重。却不知道，这所有的根源，就在于自己。就在于自己根本就没培养出来研究精神，就在于自己没有真正把教育教学工作当做事业来做。如果我们真正把教育教学当做了一项事业来干，如果我们有研究精神，这些长期困扰我们的教学问题怎么会一直是一个问题，而没有自己的方案呢？
当然，我们中间，肯定也有同事不同程度解决了这些问题，但并没有总结出来，无法进行适度推广，即使推广也是浅尝辄止，进而让问题一直在嘲笑我们的无能，但我们却似乎没有知觉，还认为自己很冤，老觉得付出没有回报。
你根本不去研究，怎样能解决问题呢？
什么叫教学研究？将问题细化，确定一个困惑自己的问题，坚持不懈地去寻找解决方案。还要把你解决问题的过程、案例、做法、经验、教训及时形成书面材料，并不断补充最新做法才行。20年前，教育部宣布进行全国第八次新课程改革的时候，明确提出教师要当研究者，教师要进行专业阅读、专业写作，就是为了解决这些困惑的。但这些名词在我们同事们的嘴上只是象征性地热了一阵后，就完全冷了下来。冷下来的原因是，大家觉得搞研究，进行专业阅读、专业写作太费事，多余，是负担。结果，那边的负担你不担，这边的负担你就得一直担着，它是不会凭空消失的。
比如，现在，我们一直头疼作文教学的有效性，作文批改的有效性，就是这样。如果我们不去真正研究，还是走过场，这一次问题还是解决不了。
那有人说了，你说得头头是道，那你在教学中解决了哪些问题呢？把你的有关成熟方案拿出来呗？
很遗憾，我也不是教学钻研性人才。因为，我在近几年系统学习传统文化的过程中发现，现在，我们的教育教学存在的问题虽然包括“教师没有研究精神，只有老黄牛般的蛮干精神”这个问题在内，却不是最关键的问题。当下教育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的教育“目中无人”。所谓“目中无人”，就是没有把学生当做活生生的人看待，而是把他们看做了学习、考试机器。
不把学生看做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待的教育，就会缺少最基本的做人规则教育。最基本的做人规则是啥呢？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八个字是人生的八块基石呀，可是，现在的孩子们根本不知道啥叫孝、悌、忠、信，啥叫礼、义、廉、耻。这些都不知道，相关教育严重缺位，你就是让他们会读会写了，又能怎么样？
当然，如果孩子们没有做人的基本规范，你想让他们养成良好的读、写、学习习惯，也基本是不可能的。
这就造成了我们教育的如下怪状：绝大部分老师没有教学研究精神，平常的工作不会巧干，只会蛮干，所以很吃力，搞得自己身心疲惫；极少部分老师有教学研究精神，也对大家常见的很多教学困惑提出了可行的解决方案，但因为绝大部分老师不善于学习借鉴，那些方案基本都被束之高阁，或者只是研究者自己一家在坚持，影响不了几个人。
即使是我们的教学研究有了成效，也提高了教学成绩，让少部分学生考上了理想学府，最后我们培养的却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是北京大学著名教授钱理群先生提出来的，他发现当代的大学生们普遍是存在以自我为中心去待人接物、干事创业的价值观，没有基本的担当精神。也就是说，我们教学研究的成果培养出来的人，最后竟然是这个结果，实在令人悲哀、叹息。
说了这么多，解决方案到底是什么？
我认为，我们老师们真该研究一下做人的学问了，我们不能仅仅当“经师”，还要当“人师”。可以说，我们目前所遇到的困惑都是不会当“人师”而导致的。如果我们教会了孩子怎样做人，他能不知道学习吗？他能不爱读书吗？如果他们爱上了读书，我们还用发愁他们不会写作吗？
最怕的就是，老师们会说，他们如何做人，那是父母的事，我们不负责任，我能把书本知识教好就不错了。那你就忘了，教师的职责是“教书育人”，育人还要在教书之前，如果我们把这个问题搞颠倒了，甚至把“育人”给忘光了，你即使把全部精力用在“教书”上，效率也高不到哪里去。更不用说，我们的全部精力也不一定都能用到教学上去。
这就是我的建议，虽然“目中无人”是教育普遍存在的大问题，但我们每个人都能给出具有自己特色的答案来。如果我们能形成合力，效果会更好。
总结一下：我们不但要搞教学研究，更应该搞教育研究。而教育研究中，最需要做的是“做人研究”。“做人的研究”还需要知行合一，而不能夸夸其谈。如果我们从这方面发力，并能形成合力，一定会有大成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