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亨亨与我讲了一个,大概一半儿的年轻人都有的梦想,我记得那还是很小的时候,我还在一个二线城市读着初一。
那些日子我们每天做的事,无非是上课,看书,和去河堤上笑闹,是没什么烦恼的年龄。
亨亨,那时候已经是一个爱看书的人,到了手不释卷的地步,但是老师不爱他,因为他连上课也不放弃一点儿时间。
我则学着看一些那时看来深奥的书,学着看一些古典文学,更多的看一些莫名其妙的网络小说,过着相当平静的生活。
亨亨的那时候,喜欢与我讲他看的书,如今他在我心里的肖像画,仍然是那个背满书的书包前,一个嘴巴不停翻飞的小男孩儿。
这之中,我最喜欢是他和我讲那些流浪的故事,一波三折,充满激情。
当然了,那样的故事也是他憧憬着的,那些故事,那些书,那些诗集,最后成为像电刻刀一样的存在了,然后在时间的电流中,一点一滴雕琢成他的梦想,当然,还有他的未来。
其后,我在高一开始收到亨亨寄来的明信片,那时候还没有微信朋友圈儿,也不流行围脖儿定位。唯一能用文字告诉我他的坐标的,只有邮戳。
那时候国内明信片掉件率还没到现在这么低,三年时间,我大概收到了有我这人儿这么高的明信片,这是很特别的礼物。
他那时候认为,男人应该去看世界,女人就应该读万卷书,以不同的方式,走近再走进世界。人文,自然他都求知若渴地想要了解。
那时候他戳着地理书最后一页的地图,给我们几个玩儿的好的孩子说: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以后去了就给你们写信!"
他像一个造物者,知晓而又欲求着去了解这个世界,我那时候觉得,真是酷毙了,可是自个儿如同怯懦的鼹鼠,只敢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生活。
其后再相聚,我已经在"读万卷书"的使命中挣扎了很久了,而他,已经是行在万里路的旅途中很久了。
那时候他的梦想,所谓的要走遍世界,他早就在路上了。
我大概是受他感染,从高中毕业开始,染上了这个瘾,一个人走了许多地方。
走在路上才意识到,世界对于我有多致命的吸引力。
我的过去几乎没有什么勇气相关的故事,像一个怯懦的虾子浑浑噩噩游向深海,不过呀,很多故事是在游向更深更广阔的地方开始的。
亨亨的勇气,每个人都应该拥有才对,我觉着人类可以不够作为,也可以不够聪慧,但最重要是要保持好奇之心,还要秉持勇敢之剑。
现在我坐在车上,车窗外是陌生的地方,到达的也是陌生的城市,心里却觉得踏实。大概旅行就是这样儿,累的要命心里却兴奋得像小孩儿。
说真的,心要野。
要去看世界的广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