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只浮现在笔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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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魏魏yuan

小月是一个女孩。

她算是偏瘦,一头长发地掩映下,显得身形和面容都格外娇小。她喜欢一个人,也习惯一个人,不管是上班还是旅途,都是形单影只地走过,没有声响,仿佛这是她的刻意。无从而知。

这样描述,也就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其实她是美的。长细眉形,配合着她炯炯有神的眼睛,如果注意看,是会觉得这是回萌一笑的感受,鼻子高挺,小嘴生情,这样的搭配,不论如何都是美人的模样,身边追求者也不乏少数,但是她接触得很少。闺蜜会询问到她的个人问题,她只会说:想找到一个人,对得上自己的味道。家里人不放心,几次帮她操持着相亲,见过几次,发现这种带着明显目的性地相见,有点恶心,她接受不了,索性第一次直接顶撞了父母的好意,说再也不去见这些相亲的对象了。

她就这样倔强,安静地行走在世间,总让人觉得她足够清高,不想要被打扰,她的那份沉静,有时候真的容不下另外一个人的走近。年岁渐渐长大,问题逐渐变多,身边的人一个一个从她身边离开,或是组建家庭,或是离开这座城市,总之如今的小月,周围的伙伴开始越来越少。尽管粉嫩的脸颊,立体的五官,还是足够清秀,但是笑容已经没有再如期有规律地出现。

上班、下班、走路、公交、平凡的日常,悄悄地将每一件事情演绎得足够平静,平静得仿佛死水一般地毫无生机。

单位上组织活动,她是旁观者,虽然参与,但是很少说话,虽然交流,但是很注意说话。寒暄几句,寥草收尾。更多的时候,外出郊游,她喜欢在高处,坐在那里,看着下面的一切,有树木,有河流,有行人,有车辆。芸芸众生,万象之下,她作为脱离者,跳脱着感受着这一切,片刻间地离开,她喜欢。

她也笑,只是笑得少。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个本子,一直笔。本子是自己装订的全白的卡纸,笔是粗粗的,被她削尖的2B,这些对于常人来说只是工具的东西,对她而言,就像是护身符。她习惯记录,坐在高处,俯视脚下,她会拿出本子和笔,找到自己喜欢的一处描绘涂抹,一根根线条从笔间划过,一块一块的颜色从纸面浮现,她的笑就会在这一刻出现。那么灿烂,那么鲜艳,人融景,景衬人,应该就是这个画面。

有时候难以理解这种快乐,但是可以感觉这种快乐,世间很多事情都不是全部可以理解的,更多的时候,我们只能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到你知道,但是言语你无法描述,让人迷惑也让人陶醉,我只能说我感受到的是一种纯粹的快乐,纯粹的基础上显得干净,无杂质,持久,值得回味。

小年轻也追求快乐,但是这种淡雅的享乐无法体会,他们追求刺激,想要快速,选择霓虹闪烁的舞池和声色俱厉的的士高,玩得尽兴,跳得飘摇,酒足饭饱,醉眼稀松,看不清楚任何事情刚好,你也不懂,我也不明,大家畅意,只求此刻有酒。

酒醒片刻,更多的是无所可依的空虚感。这种快乐无法持续是必然。所以相比这种短暂强烈的放肆,也许如小月一般,静静地拿笔,挥洒苍穹,尽管平静,但是内心的波澜一起再起,就算停笔,久久凝视画幅,那也是难以言状的幸福。

这样的感受之后,我发现我慢慢看懂小月,她的静好,她的享乐和满足,都源于这些画幅,他透过笔和纸在感受着这眼前的一切,她喜欢这样。也许人的最大幸福就是你能够用自己的笔在纸上诠释一些东西,感受到一些真谛。格物以自知,如此被理学所推崇,可能就是这个道理吧?

她的笑,只浮现在笔端。我是越来越理解。一幅画,带给人的享受,我也是越来越明白。

岁月静好,只需纸笔,就是全部。

岁月静好,只需纸笔,就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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