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会是一场凄然的落败,仍会奋不顾身,愿有一天,寒冬的阳光成了阴霾,我在暴雪里能看见你深情款款向我走来,哪怕从前不在。
我第一次遇见他是那一年最漫长的盛夏,阳光如瀑般倾落,空气里任何一点的水气都被蒸发的毫无气息,整个校园里的花都纷飞着,无比盛大,却不禁满地荒凉。在我第一次参加的老乡群的聚会里,我怯怯的找了个位子坐下,不好意思去找人聊天,也没人注意到我。当我还低头握着手里的清茶发呆时,他正路过我的身边,又毫无征兆的坐在了我的身边。
“你好,认识一下吧。”
我抬起头看向他时,才知道,可能就是那样一眼温柔的眸,便会让你一生奋不顾身,哪怕无疾而终,我想我就是,从此倾尽一生。
后来的种种我已经不能完整的记述下来,只还记得他是管理专业的,校篮球队。还有他笑起来很温暖,他待人很好。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交集就这样结束了,可当天晚上他便打来了电话,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你回去了么?”
“嗯,已经到了。”
“照顾好自己,一个人在外,有事来找我。”,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一会,“那个,其实我觉得你就像我的妹妹,所以不自觉想关心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本该让我欢喜若狂的电话,又被那一段话将我弄得心里五味陈杂。沉默了半晌,我只能讪讪的回了句“嗯,谢谢你。”
电话那边也是掩饰尴尬的笑了笑,说了句晚安后,那边便挂断了,只剩我还站在原地听着电话里的盲音发呆。
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是否有缘分,可我真的就那样深陷其中,明明第一次见面,却如同过了来世今生。没有过一点相处,没有过开始,可就是会在他慌张撇清关系时心痛的不行。
之后他加了我的社交软件,时常聊一聊天,偶尔几句晚安,这几天怎样的问候,熟悉的像多年的朋友,是的,像朋友一样。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大一的第一年结束,他突然提出要一起出去吃饭,我想拒绝,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拒绝掉,可我终是答应了。
这个漫长的盛夏终于还是过去了,像是一场凋零,一夜的秋风便黄了整片树林,这应该预示着什么吧,一场本以为的漫长终将过去,然后是萧条,然后是寒冷……
约定的日子是周末,明明约好的时间是中午,我却一大早便折腾了起来。认真梳洗了一番,便开始一件又一件的试着衣服,慌张的像一个孩子。
我以为这场赴约会是我错过前的最后一个机会,我还是想承认,哪怕在他面前我装的多么无所谓,可我还是不能忘了他,就如同第一眼便注定,我,忘不了他。
当我看到他身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孩时,我才意识到,我错过了他那么长的时光,他没必要等着我的到来,何况他对我的爱不过是一种我自以为的关怀变扭曲的样子。那个女孩真的很漂亮,一身黑色的长裙,一头利落的短发,让我自卑的到了尘埃。而我呢,穿着他说的最喜欢的白色外套,蓄了一头他说的最喜欢的长发,我在没有与他交集的日子尽力变成他喜欢的样子,可我却没能变成他最喜欢的人。
我没敢从角落里走出去面对他们,而是毅然转身,连一个背影都没留下,就那样悄悄地走了。我越走越快,到最后像是在逃亡一般的奔跑。
不自觉,泪流满面。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往后的日子,那天后,我删了他的所有联系,换了新的电话号码,不再上那些社交软件,我怕看到那一句句晚安,那几声问候,怕看到他责怪我的失约,怕他甚至咒骂我的言而无信。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他的朋友悄悄告诉我,他那天很失落的回去了。真是的,你又失落什么呢,是没能炫耀你身边的人多么耀眼,还是没能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呢。
然后呢?应该没有然后了,我以为我熬过了那段漫长的盛夏就是最伟大的胜利,可我却不知道这深秋里的风,这般寒冷如斯。
然而这秋天还是没能抵得过冬的到来,下了一场初雪,落了一地的枯枝残叶。让人欣喜,让人绝望,如同这场荒芜的爱情。满地碎乱的雪片,意味着一场终结,意味着无果而终。一往情深,情却不知所起。
伴随着初雪,老乡群里正一团欢乐的组织着聚会,他们约定在这场雪里,这场雪兴奋了整个城市的人,而我却只感觉的到这个冬的寒冷。他说过他最喜欢雪了,我试探的问过,更喜欢雪,还是我。他没有回答,只是跟我约好在一场无边的暴雪天,当我一个人在雪中前行时,他会在某盏昏黄的路灯下等着我,告诉我他的答案。
如今,我正走在这个寒冬最狂乱的暴雪里,夜有些深了,我一个人走着,身边荒芜着一片,我在一盏又一盏的路灯下停留,只在一心找着那个少年。
我在等他轻声在我耳边说,“我曾爱你奋不顾身,不知何时起,不管何时终。”
我愿用此终了这满是误会,满是不堪的寥寥情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