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那回忆
镌骨铭心
想起去拉萨的时候我遇到了你
我们搭着大卡车小汽车
遇到了很多
在格尔木的夜空
我说你一定爱读王小波
---------拉萨啤酒
听着风子的拉萨啤酒,我们动身去了拉萨。都说三类人会去西藏:失恋、失意和失业,我有点相信这句话。如果说上次一个人的出走是蓄谋已久,这次绝对符合那句矫情的“说走就走的旅行”。从冲动的决定到出发,仅用了十天的时间。由衷的佩服自己的勇敢,开心或困苦都能一个人咽下一肚子的话和辛酸,不由的发现原来狂起来多么安静的人都会变成疯子。现在都记得出发前送给自己的那句话“姑娘我拿牛奶和面包换了诗和远方,30岁前为自己做的最后一件事”。书包里装满了蛋糕和汽水,双眼里只有无猜和无邪,出发那一刻的我,单纯的笑脸一定是最美的。
西藏是种毒,永远也戒不了。没去之前是向往,去了之后是着迷。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发去西藏,为了那山、那水还是那人?
你挤地铁的时候,藏羚羊在草原奔驰;你为工作争执的时候,一群背包客围着火炉跟着藏族同胞跳着郭庄;有一些穿着高跟鞋走不到的路;有一些喷着香水闻不到的空气;有一些在写字楼里永远见不到的人。
为了看一眼湛蓝的青海湖、想知道可可西里到底有没有海、海子诗中的德令哈是否依然凄冷的矗立在戈壁滩···我们都病了,要去西藏看病。格尔木后一路供养的列车,倒也睡得舒坦,迷糊中已翻过唐古拉山口。5日中午,成功入藏。凭借城墙般的脸皮和大学攒下的丢丢人品,伪装成受到旺久、土旦两位同学的热情款待的样子,平生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臧家人如何供佛设宴庆祝藏历新年、体会了朗玛厅能歌善舞的藏族人的奔放和潇洒。
天堂在左、拉萨在右,每天都有故事在上演。磕长头、转山、转水,作为外人只能“痴”来形容信徒的虔诚。那逆光的经幡、一步一长头的藏民、那不停歇的转经筒,都是对信仰的笃定和痴迷。至于什么是幸福、什么是潦倒,或许答案就在那清澈的眼睛和羞涩的笑容中。到了拉萨你定会喜欢那乳色的白、艳丽的黄和浓重的红,那是布达拉、大昭寺的颜色也是西藏的颜色。我吹过古城千年的风、饮过西藏甘冽的水,听喇嘛诵经念佛,看朝拜之人转山转山转佛塔,原来高原苍穹之下,语言会变得如此苍白,赠生活我所有的激情热血。
如今你去了很多地方,看过许多美景,遇见了许多人,拍下许多照片,留念过很多日子,往返过很多街道,听到过许多故事;慢慢的有了自己的脚步、痕迹、眼泪,于是我也有了故事,开始感动很多人。所有的庄重、安详、神秘都在拉萨结束,所有的震人心魄、兵荒马乱也从拉萨开始。回首这次冲动的旅程,反走川藏线,一定是我们最错误却也是最正确的决定。从开始这段旅程一切的计划都是意料之外。我们想着桃花沟那三生三世的十里桃园、雅鲁藏布江的壮阔浩渺、从稻城亚丁路过全世界的浪漫、还有色达的恬淡与泰然···理想啊,你总是诱惑着年轻的人,谢了又开,给我们惊喜。
一路的盘山公路,蜿蜒逶迤,从阴天到小雨再到雪花漫天。老马一定是我目前见过最有胆识、最有车技还最爱玩的老司机,神秘的18哥不仅会补刀还是个网络写手,热爱摄影的大葱精神总是游离形色之外。你断然不会想到五个人时速八九十迈,在盘山公路漫山遍野找桃花签到的样子有多可爱,有点痴、有点狂还冒着傻气。
如果第一天还有初次相识的胆怯、防备和不安,那么第二天的经历足以让我们刻骨铭心,甚至晋升为生死之交也不为过。12日的中午,波密到八宿途中,在公路护栏看到两年前车友留下的“哥干粮用尽,等待救援”的字样,一车人兴高采烈地回复着“粮食送到,弟弟已不在”,笑的如此天真。
凡事都有偶然的巧合,结果却又是宿命的必然。在海拔4000多么的山上堵车近十个小时,离开长春后我再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雪和刺骨的寒风,还有那满是积雪的路。山上的雪真白、人真美、故事真惊险,再次回到山脚下、穿梭在丛林中、站在冰川上感觉真幸福。回来后大家用“奇遇记”总结这段旅程,一定不为过。
在3·14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我们到了甘孜藏族自治州,听酒店老板说道“断网”,几个刚历经生死的人连最后的精神食粮都被剥夺了,饭店老板都在窃笑,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灭其微信,封其微博,收其手机,断其WiFi,使其百无聊赖”。我还没见过牛奶海,和你拍照留念;我还没有去过稻城亚丁,给你寄明信片;我还没有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我们一定是被电影骗了,特别是这个季节。在海拔4000米的高原,我们爬了六个小时的山,谁还能说我们不够真诚。茅十八在这里向荔枝求婚,真想见一对拆散一对儿。途径稻城机场,手机叮咚叮咚的声音在提醒我们此处有网络,一车人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终于和外界取得了联系,各自抱着手机或是会心一笑,或是弯了眉角,大家笑的像个孩子,又有谁会记得哪里是稻城亚丁,那里是不是有牛奶海和五色海呢。
色达,他就在那里,永远不会让人失望。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让我依依不舍的,是尸陀林的愁,红墙的佛学院,听觉姆讲述的佛理。圣洁的红色梦境,在日落之后、月升之前。我靠着对你的愁怨登上山顶,远眺密密麻麻的红色建筑等日出。色达,再去怕已无风景。
反走川藏线的8天,理智逻辑都无法解释。命运旅程中,每个人演出的时间是规定的,冥冥中注定,该离场的时候,有多不舍得,也得离开。我们带着各自的愁绪和故事相识,满载回忆和留恋分别,我们也终将继续书写自己的故事。就这样伴着阴雨,我们分别在成都的街头。愿有一天,街头相遇能道一句:别来无恙。
短暂的一生,我们最终都会失去,不妨大胆一些,去爱一个人,去攀一座山,去追一个梦。愿每一个你今后的日子即使单枪匹马也要勇敢无畏。七月还是原来的七月,现在的安生也准备活成七月的样子了,还会有待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