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25

我们班的女生,“消失”三个月后,大着肚子出现在大三暑假的期末考试考场上。

她是我们班的奇葩女生,我们就叫她小鱼吧。

说小鱼“消失”,有些夸张。她是大三春节过后,到学校有一个月,请了“病假”回家了,没想到这次出现是以这样的面貌示人。

不记得第一场考试是什么科目,我只记得她是全场的焦点。

我一进考场,不管男生女生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看他们聊天的神态不像在讨论考试题目,就问小林:你们聊什么呢,这么神秘?

小林朝小鱼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我顺着小林的眼睛望过去,看到小鱼坐在靠近门口的第一排,她胖了许多,穿着孕妇服坐在那,臃肿发胖的身材,在这个满是活力少女的考场上显得格格不入。

那场考试我印象很深刻,整个考场气氛很八卦,大家都低声耳语关于她的事迹,只有她呆呆地坐在那等着发卷考试。

我不知道那场考试她是以什么心态完成的,但我知道她挂科了……

1

想起第一次知道小鱼,还是从听她室友抱怨开始的。

大一的时候,大家还不是很熟悉,有次她室友过来玩,感叹我们宿舍的氛围,说她们宿舍有个女生真是无法忍受:剪完指甲,不洗手,去吃苹果;换过的内裤,挂在椅子上;洗脚水不倒,早上洗刷再倒掉……种种罪行,简直不可饶恕。

听起来小鱼很多行为的确不符合常规,也不是一个花季少女应该有的样子。

我好奇哪个是小鱼,就以借东西为由,到了她们宿舍,看见一个盘着腿坐在椅子上玩消消乐的女生,音乐开得很大,不用说就是她了。加上听说她的事迹,又加上我亲眼所见,总之,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邋遢。

当时我暗自庆幸,幸亏不和她一个宿舍。

2

知道她以后,注意她就多了。

她喜欢穿着高跟鞋。不管搭配什么衣服,她总是脚踩跟高跟鞋,似乎高跟鞋能给她想要的一切。在我们都还是匡威、人本、小白鞋的时候,当时的她在人群中就格外显眼。

她总是骑着噪音很大的男士摩托车,在校园的路上呼啸而过。据说那辆摩托车是他前男友留给她的,前男友大她两届,毕业走了。

她连学渣都算不上,挂科多次。在课堂上要么睡觉,要么玩手机,有次她甚至在课堂上嗑瓜子,一袋洽洽瓜子直接倒在桌子上,旁若无人的嗑起来,声音很大,我们班总共30个人,谁在下面干什么,老师一清二楚。这次突破了传播学老师的底线。老师走到她身边,大声说,“这是课堂,不是大街,你怎么像个大妈一样,要嗑出去嗑”.

我不敢回头看,不知道她什么神情,也不知道那堆瓜子的下场……

3

四年下来,她是我们班的奇葩女生,也是我们闲时的谈资,谈论她又和某某某恋爱了,又和某某某分手了,又谈了个隔壁学校的,又谈了个学弟,又谈了个校旁卖麻辣烫的老板,我们都熟悉她,但都不亲近她。

后来,毕业那天,她带着老公,宝宝参加毕业典礼,那天她还发表了说说。她说,我毕业了,终于可以大胆地晒出结婚照,老公孩子了,终于可以不用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了,终于可以不用惧怕别人的恶言恶语了,终于可以呼吸了……

在这四年里,我们在背后谈论她,议论她的是是非非,但是我们从来没有人去核实这些信息的来源,也没有人去在意这些信息是否属实,更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自顾自地四处传播就好。我不知道这四年里,这些流言给她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但是看到她说说的那一刻起,我意识到我错了。

4

毕业后,有次坐地铁,旁边有两个女生,在议论班里的女生,从她们的对话中,可以听出有个女生在学校品行不端,格外耀眼。下午上完课总是有豪车来接,在外过夜,浓妆艳抹……听着听着我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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