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四季留下的每一个脚印 我今天给你录蟋蟀是想把春天的声音给你听。
新花辞了旧树,夜里凉春,今朝梦里又小雨,声声离别景。
我想啊哪一天能再见你,你亲切地唤我名字。
梦里南方的雨终于到了北方。泥土里有春的香,绿叶开透了花的房。夜里的猫从幻想走向土壤,你的故事飘向我的床。
你说六点半让我吃饭,一等就是二十分钟。
记起来高中的某一个雨后,拿着伞走进没有人的教室里——新绿的叶子用水色投一些光,层叠的课本垒成一道墙,不懂结局的我靠在桌面上,能闻到古旧木质深沁的香。盼望时针指向走廊,然后继续在手里,纸上,为她写一些信笔由缰。
我和你说,那薄荷长得快。今天去看的时候又长了两节,还是向着窗外。因为有几片钻到盆子下面去了,我转了个方向。然后下午看的时候它们又向着窗外了。它们肯定很喜欢阳光啊!
你许下的愿都链成银河的闪亮,你种下的植物都向阳生长,你喜欢的,你能聆听的,更是你久违的星光,都能滑过长廊,驻你身旁。所以,愿我,逝去的梦想都能,为你指明方向。
世人皆予我欢欣,我把欢欣嗜成药。
梦里断弦,七月悲喜,雨丝连同风浪,席卷大地。你的歌,你的绿,都在等你来续。
“在老家还有块地,挨着河。附近留着块田,可以种些花草,四季都开不同的那种。夏天的竹影映进窗沿,冬天哪怕不会下雪,也没有暖气,一样可以在暖暖的屋子里,把雨听到春天。”我说我的未来要是就这样了,你会不会,和我一起守护这些执念,固执又温柔地,就这样死去。
你说再不许我风雨兼程四处流浪,我说人生无常,就像你手里下一秒就熄灭的光。没有什么古亘恒长,没有什么永伴你身旁,甚至你也没有可以用的指向,和远方。我说人生无常,像我手里下秒熄灭的光,无法成为你的力量,无法成为你坚信宽厚的肩膀。像你手里,熄灭的光。
夜里有羊,专吃做坏人的梦乡。
我听见蟋蟀,银铃般的生命们在思念些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今天的路上银杏稍微黄了一点叶尖,我想那也是她刚开始抽芽的地方。在路边吃米粉看车往——路灯开始失眠,旧花准备落叶。我想只要再等一个春天的距离,就可以把秋天变成冬天下雪的夜。
比起改天,有时间这样的应付,感觉用“哪年”来得更浪漫些。
也许你的眼里藏着星光,藏着流传于星河几亿万年历史里的尘埃,藏着永恒。我不再敢再凝望你的眼睛,像历史的罪人不再敢凝望历史。
我若让人产生了厌恶,让人有所憎恨与偏见了。那我是要折了腿骨或断了腰脊,也必须离开。这是我坐拥的骨气,也是我,骄傲如此的资本。
你向我而来,手持寒雪余温,仿佛覆盖间天地湮灭。你背我而去,骨有不了炙烈,顷刻寒冬刺骨。写你于纸上层,怕是对你的热有所不敬,我日夜不息而四季不殆,就是还怕你的热与你的雪。非了却不得终,非了却不得而已,你是我写不尽的前世书,是我渡不完的余生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