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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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儿子骑自行车遛公园,一路上他对我的速度颇有微词,说我就是npc,我问他那又是什么,他说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总是慢腾腾的赘在后面拖后腿,还不好丢掉的一个角色,我回家后百度了一下,喊他说你过来看好像不是你说的嗳,他说这个角色有好多定义的,你就是我说的那个。

少年上个月刚刚过了十六岁的生日,感觉他一下子长大了,不论是说话,不论是做事。

就在前不久,我还一直喊他二货,那个萌萌傻傻的熊孩子,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和与他之间的对话,刷新了我对他的看法,现在我不得不重新审视,我一贯坚持的我自己以为正确的做妈妈的姿态。

在分文理科意见上我们最初意见一致,但是经过一学期后他又有别的想法,我以强硬回绝他调班的念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倒是我没想到的,开始极尽说服之能事,言之凿凿,不罢不休的气势,被打压后竟然动用他的辅导老师来做说客,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给老师表决心的,总之老师的劝说非常倾力倾心,各种比喻和举例,我不得不三番五次详详尽尽给老师摆明我的理由和态度。后来又有相好的同事和亲戚来说服,让这件事情处在悬而未决的状态中,他的一系列行动让我欣慰又恼羞,恼羞他有力的反抗,欣慰他不依不挠的争取。同时也动摇了我的坚持,开始思考他想法的合理性。

和我聊天,他略有遗憾的说,妈妈我后悔小时候阻止你要给我生个妹妹的提议,我问为什么突然这样想,他说我希望有个女孩儿是我能理直气壮的、事无巨细的去照顾,这样算不算很有范,有一天,我会拉着她的手交到另一个男孩子手中,豪气冲天地说小子,敢欺负我妹妹哥饶不了你,这样是不是很酷。我听了哈哈地乐,想想他描述的场景还真是感动而长情。他之后没生其实不管他的事,但是偶尔逗他会问愿不愿意养个小妹妹,他总说,不要,有了小孩儿会照顾不好他,在外面也从来不答应照顾比他小的小孩儿,我曾经忧心他的责任和担当,现在能有这想法,我为他慢慢生出的气概高兴。

最近两次我们溜达,逢到路口要分两道走,他一定要看着我走过马路对面才放心挥手,我说难道不是妈妈看着孩子吗,他说,现在咱们两个里,你看起来才更像那个需要照顾的人,此言一出,我呵呵的笑,心里却莫名的惆怅,还有那么辣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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