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洗干净后吹到半干的头发仔细用发胶抓出了一个三七分。
将烫过的衬衫衣领整理好。
将口气清新喷雾喷到嘴中,确定不会有口臭后。
拿上那件淡蓝色的牛仔外衣,可以出门了。
走在街上,来来往往的尽是手挽着手散发出旖旎缱绻气息的情侣。
你要说完全不羡慕,可能有点假,但是我保证,只有一点点羡慕。
到了集合地点,将早已包装好的玫瑰花放在一只桶里。
几人合作着,将一桶的玫瑰花提到广场上。
感受着情人节特有充满了酸味的喧嚣,开始吧~单身狗的受难时刻。
小声念叨着准备好的说辞,比如说:
“你们好呀,不给这位可爱的小姐姐来一束美丽的玫瑰花吗?”
“听说,美人与鲜花更配哦。”
诸如此类的话。
有意思的是,我和同伴商量好了,如果遇到一个人的小姐姐就便宜点卖给她。
当我说出,“这位美丽的小姐姐,不想买一只玫瑰花送给自己吗?”总有种莫名心欣相惜的奇怪感觉。
时间渐渐流逝,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逐渐让我有些麻木。
前方11点钟方向,发现了一对情侣,上吧!皮卡丘。
我还是那副已经僵在脸上的笑脸,还是那一成不变的推销词。
说完后,我才开始打量起这对情侣。
毕竟推售鲜花时可以观察对方的表情,推断地方是否有购买的欲望来调整接下来的话术。
这一打量,这女孩的脸,,,逐渐与记忆中的某人重叠。
熟悉的单马尾,鹅蛋脸,还有那个仿佛不露出来就闷的慌的大额头。
脸上的淡妆将五官衬托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庸俗,少一分寡淡。
也是啊,当年素面朝天的她,也学会化妆啦。
她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着我。
本来紧张的我,察觉到她似乎没有认出来是我,才渐渐放松下来。
她的男伴询问了我价格,我也如同草履虫那样的应激反应一样,麻木的说了个数字。
听到价格以后,他们似乎小声讨论着要不要买。
男方似乎占据了主导地位,很爽快的就决定了要购买。
我看着他们的小动作,虽然知道不应该,心里的醋缸还是打翻了。
也许是被酸意蒙了心,也许是不甘心,我僵在了原地。
不说话,不动作。
一旁朝我走来的同伴靠近后很快反应了过来,挤开了我,由他来继续卖。
夜风也无法抚平此刻的心情。
曾经以为不会再在意,不会在思念。
不曾想却只是因为她的一笑,我破防了。
要问我,曾经喜欢她哪里,我说不上来。
硬要说的话,是单马尾吧。
或者说,她的单马尾。
曾几何时,她开玩笑似的用发丝甩过我的脸庞,只是简简单单有些痒与廉价海飞丝的淡香,却让我迷恋至今。
唯一慰藉,恐怕是看她现在很幸福吧。
我早已分辨不清楚,这到底是当年留存至今的执念,还是对那几年的同桌时光的不舍。
我抬起我手里那束本该卖给她花。
那么这束花,就送给我自己吧。
送给,胆小,懦弱,又自私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