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听到窗外杜鹃啼鸣,幽幽荡荡,有些神秘,又有些悲凉。
想起与妻刚认识时候的一件事。
她喜欢吃桑椹,那天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吃桑椹了,就问我,桑椹什么时候熟。
吃桑椹我有经验,爬树采摘,我还是很行的。但具体是什么时候熟,我还真是有些说不准。
当时她问我的时候是冬天,我只记得应该是在天气热的时候熟,具体什么时间,却想不起来了,一时间被她的问题给问住了。
但又忽然记起小时候妈妈说的,杜鹃叫的时候桑椹就熟了。于是就随口这样回答了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天早上突然四声杜鹃叫,妻突然记起我说的话,便说道,“桑椹熟了。”
我早就把我说的话给忘了,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她就接着说,“你不是说杜鹃叫了,桑椹就熟了吗?”
这时我才恍然明白,记起了我说的话。确实是这样。于是就开始吃起了桑椹。
今年也不例外,妈妈总是早起遛弯,在附近果园的桑树上摘回好多桑椹,一起来就能吃上。有黑有白,大大的,水头足,咬上一口,满嘴里都是汁,像蜜一样甜。
就在我们还在用手捏着桑椹,一个个吃的时候,杜鹃又叫起来了。
一早上就在和奶奶一起玩的儿子,觉得好奇,于是就学着鸟叫说道,“二号窗口,二号窗口!”
大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又说道,“二号窗口,二号窗口!”
还是奶奶先识破了他的“谜语”,向他说道,“你学那鸟叫呢?”
儿子回答,“对呀!”
“噢,感行它说的是‘二号窗口’呀!哈哈哈。”逗的老太太哈哈直笑。
见奶奶笑,儿子也不理会,继续说着,“二号窗口,二号窗口!它说的就是‘二号窗口’。”看他样子还很认真,好像他拥有着绝对真理一样,弄的大人也不好意思跟他辩论什么。
在一旁还在吃着桑椹的妻也笑着说,“好像还真有点像。”说着转头问我,“像吗?”
我自始至终也没有笑,回答她,“不像。”
“那像什么?”
我说,“不如归去。”
看来大人和孩子对一些事物的看法很不一样。
杜鹃这种鸟,我一直都觉得它很神秘。
我家这里大多都是这种四声叫的杜鹃,一到这个季节就在清晨和夜晚鸣叫。
清晨叫还好,晚上叫声最让人受不了。
晚上都安静了,四下里都静悄悄的,那叫声又再响起,经常脑的人睡不着。
我却不然。
那幽幽的鸣叫,好像很神秘,总让我能产生联想,伴随着联想,我悄然入梦,睡的很香。
杜鹃这种鸟另一个让我觉得神秘的原因,就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它长什么样,总是只闻其声,未见其面。于是我很奇怪它究竟是什么样子。
在我小时候的印象里,它总是喜欢停留在高高的的树上,从来不来低矮的地方,也总是在夜里出现。而那个时候我不是进入了梦乡,就是树太高叶太多,我又个子太小,反正是不能与它相见。
直到长大后,在网络上,总算见到了它的照片。于是也不怎么觉得它神秘了。为什么不觉得它神秘了呢?
是因为长大了,想法多了?
还是因为网络让这个世界没失去了神秘感?
我想不清原因。
但儿子嘴里念出的一句“二号窗口”似乎给了我答案。看来我好像是失去了孩子般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