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鸟

我家的阳台上有一只鸟笼,开着一个小门,很长时间了,鸟笼也生了锈,突然有一天飞来一只胖嘟嘟的小鸟,怎么赶也赶不走,离开一会儿,便又飞进来了,想是无家可归的孤儿,鸟妈妈不要她了,又或是与鸟队失去了联系,看到这样一个破旧的巢穴,儿时母巢的温情悠然而生,便赖在这里不走了。我试着赶了几次,因为我知道这方寸间的鸟笼岂是她的安身之所?外面自由自在的天空才会更加适合她的心性。又或许在外面野惯了难以驯化,夜里吵得我再无法入眠,岂不是引狼入室?况且,我这里不像大自然,能给她那么多馈赠,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吃什么吃什么,我这里的糙米剩饭,会委屈了她的。

其实,我极爱鸟,也曾养过一只,可一不小飞走了,着实痛苦了几日。发誓再不养鸟,可中途也在市场上遇到过几只喜欢的,有的太吵,有的怕人,再有的价钱太贵买不起,而且我对鸟的要求也颇高,不喜欢培养,喜欢那些一见钟情的,她的眼神里对你是柔情似水,你看她也是缱绻万千,可这样的鸟实在难找,也就作罢。

这只鸟,蓬头垢面,无论是身材还是羽毛都不讨人喜,然而肉嘟嘟的步态,悦耳的叫声,无论看上去还是听上去都是还蛮可爱的,不像什么野鸟,也想是我多虑了。思来想去,天时、地利、人和,我又何必逆天而行,于是不顾家人朋友的劝诫,便收留了她。取名念,意即一念之间,勿忘初心。希望我与小念共勉!当然,我多年的养鸟经历告诉我,鸟儿和人一样,不能强求。否则,人去楼空,受伤的也常常是自己,没有欲望也就少了失望。于是,那只鸟笼,我再也没有安上那个小门,所幸,小念如我所望,从来没有飞走过,我们愉快的相处了一段时间。

早上伴着愉快的鸟叫声起床,下班提着鸟笼到公园溜鸟,虽然我做饭的手艺很差,但她倒从来没嫌弃过,我也几乎没给她买过什么专门的鸟食。工作有压力大的时候,家庭琐事让我皱眉的时候,一看到她,我便可以将所有的心事抛诸脑后。……

但是,我终究还是太聪明,太理智,太自以为是了。数月后,鸟儿很长时间不回来了,回来之后也是不吃不喝,我开始着急,开始懊恼,开始后悔收留她了。虽然我早就有心理准备,可临别时,仍然无法解开心结,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我想把笼子封起来,永远不让她飞走,因为我已经离不开她了;我又想把笼子扔到一个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一了百了。何必再如此痛苦,受此折磨。但我终究是不想她离开的,虽然从一开始就是随她去留,不招不拦,也或许正是如此,她才恨我没有殷切的留过她吧!

故事没有结尾,你们猜呢?

爱情的双方,有时候言语也无法沟通。双方都在承受痛苦和折磨,但没有办法,所幸,我们是人,不是鸟或是其他的什么;所以我们知道责任,知道承诺,知道坚守,知道包容,知道且行且珍,知道一念之间,便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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