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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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 梅林何处寻（09）
未来的城主夫人被人从婚礼上带走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顾城。城门禁闭，各个出入口都增加了把守的人，日夜轮班。城内到处可见巡逻的人员。
而婚礼上逃跑的两个人，第一时间就出了城门，往西北的方向去。
柳文彬听说苏雨烟被带走的消息后，呆楞在原地，他之前与他们一直在一起，却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二人之间的猫腻。今日他本来是单纯地前来道贺，现在却被认作是秦萧的同谋，被顾安城关了起来。
落日，黄土，快马奔驰。苏雨烟背靠着秦萧宽阔的胸膛。在视线所及的范围内，这里没有一个人。远处是一群掠空而过的鸟儿从高空传来的微弱啼叫声，耳边也只有马蹄声声在小肠道上回响。
为了掩盖踪迹，秦萧放走了马，带着苏雨烟躲进了小树林。
秦萧找来树枝，升起了火。霜露寒重，他坐到了苏雨烟的身旁，将她搂在了怀里。良久才开口问道：“是否你是不愿意跟我走的？”
苏雨烟摇了摇头，怕他没有看见，又开口道：“我没有不愿意。”
“烟儿，我可以唤你烟儿么？”秦萧看不清她的表情，捧起她的脸，固执地想要得到她的回应。直到她点了点头，才会心地笑了笑。他的眼睛如星辰般耀眼，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他眷恋地抱着苏雨烟，“烟儿，等我。等我从京城回来，我们就永远不分开。”
苏雨烟听到他说要走，抬起头问道：“你要一个人去京城？”
秦萧心中万般不舍，他才刚拥有她，却又要分开，他不舍道：“是的，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去京城一趟。”
见他不肯说，苏雨烟别扭道：“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
秦萧摸了摸苏雨烟的发丝，说道：“烟儿，你知道冰魄剑么？”
苏雨烟道：“冰魄剑，就是之前那两个黑衣人要找的剑，那把剑真的在你这？”
秦萧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一把剑，拔出剑靴。
苏雨烟眼中露出了欣喜，可当看到那把剑是他随身携带的青铜剑的时候，脸上有一丝的失望。
冰魄剑之所以叫冰魄剑，是因为剑身冰凉不是常人所能忍受，剑杀人于无形，中剑人连魂魄都会被冻住。
苏雨烟看着那把冷冽的青铜剑，问道：“这不是你随身的佩剑，这怎么会是冰魄剑。”用手触摸了一下剑背，凉意刺骨、伤人。
苏雨烟疑惑地望着秦萧，见他眼中充满着笃定，猜测道：“难道说，这剑中有剑。”
秦萧眼中露出了赞许，烟儿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就是这把剑。”
当年他奉义父之命寻找此剑，经过多方打探，最终只寻回了这把青铜剑。后来无意中，他发现这剑在月光下异常冰冷，且杀人不滴血。
苏雨烟道：“没想到，众人一直寻找的冰魄剑竟然就是这把青铜剑。”
秦萧道：“天下人皆以为，冰魄剑寒气太重，应用特殊材质的木盒来保存。可是当年铸造此剑的老夫子却偏偏剑走偏锋，为了掩人耳目，直接用青铜打造了一个剑身来保存，世人皆认为这只是我的随身佩剑，却不知，这就是他们一直要找的冰魄剑。”
顾城。
整个顾府都充满着一种压抑的气息，大红绸缎还挂在屋檐上，随风凌乱飘荡。仆人们小心翼翼地侍候着，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脑袋搬家。冷苑的房门也一直紧闭着，直到午夜十分，武杰才匆匆地赶来，推开了那扇门。
“情况属实？”
“千真万确。”
“出发。”
夜色下的小树林，万籁俱寂，鸟儿回巢，野兔、狐狸、松鼠或者是其他小野兽也都回窝睡觉。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树林中显得异常清晰。
秦萧猛然惊醒，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怀里的苏雨烟，可是怀里空空的。随即又摸向身旁的青铜剑，放剑的地方也是空空的。秦萧的心里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想站起身却一丝力气也没有，只得瘫了回去。他知道自己是被人下了药，从昨天到现在，他就只喝过烟儿递过来的净水。
模糊中，他看着苏雨烟慢慢地走向一个人——顾安城。
顾安城接过青铜剑，反复打量着，当触摸到那冰冷的剑身的时候，忍不住感叹道：“冰魄剑终于到我手上了。”他走到秦萧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想到吧，堂堂剑首今日竟然会栽在我的手上。”
秦萧道：“你想怎么样？”
就只逃跑了一夜就被捉到了，秦萧再次试着站起身来，依靠在树干上，大口喘着粗气。他看了看顾安城，又看向他身后的苏雨烟。
一切再明白不过了。
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也许从万花楼开始，她就是在故意接近他，为他挡毒针也是，逃婚也是，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那把剑。
秦萧看着顾安城，笑道：“城主为了这把剑，连新娘子都肯舍弃，萧某真是佩服。”
到了这一步，他还能笑得出来。提到苏雨烟，顾安城下意识地看向苏雨烟的方向，脸色难看，像是被人踩到了痛处。狰狞道：“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武杰，他交给你了。”
武杰左手持剑，大步地走到秦萧的面前，笑问道：“萧大侠可还记得武某？”
秦萧看着武杰，一副武夫的打扮，精壮模样，没什么特别之处，直到他注意到他是左手执剑，而右臂明显不太灵活的时候，他笑道：“记得，你的右臂还是我伤的。”
之前武杰曾奉顾安城之命去夺冰魄剑，剑没有夺回来，反而被人伤了右臂，弄得现在只能左手持剑。为了练成左手，他受了多少侮辱，付出了多少辛苦，所以今日，这个深仇大恨他一定要报。
武杰一个猛勾拳狠狠地打在了秦萧的肚子上，看着他瘫躺在地，“你今日落在我的手中，我必定让你也尝尝失去右手的滋味。”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说着便要拿起剑砍向秦萧的右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