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母亲的歌

我爱你只因岁月如梭,
永不停留 永不回头,
才能编织出华丽的面容啊,不露一丝褪色的悲愁,
我爱你只因你已远去,不再出现 不复记忆,才能掀起层层结痂的心啊,
在无星无月的夜里,一层是一种挣扎,一层是一次蜕变,
而在蓦然回首的痛楚里,亭亭出现的是你我的华年
——席慕蓉



(1)我爱你只因岁月如梭,永不停留,永不回头

  偶然曾看过韩国作家申京淑写过一本《妈妈你在哪里》的书,初读这本书,感觉没有很诧异,也许是种好奇,让我竟不由自主的读完了整本书。没由来的触动反而让我懂了一份沉甸甸的爱。故事的开头吸引着我。

  一位多年为家庭不断付出的女人,在生活中无处不在,有一天突然失去了踪影。于是丈夫,儿子和女儿开始寻找母亲,刊登寻人启事,以及在回忆里搜寻关于母亲的相关信息,一切的一切,似乎看起来很理所当然,但是过程却将我的泪点降得很低很低。

  也许是作者真切的情感抒发,有那么一瞬间,我害怕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成了我母亲。尽管事实不会如此,可是细来一想,这不就是我们现实生活里母亲的写照么?大众的母亲,曾被忽略的母爱,突然被放大成炙热的白光,将我得内心烘烤的炙热滚烫。

  被温暖了多年的心脏,一时间踟蹰在亲情的铁架上,并且被麻木的贴上了标码。我们早已习惯了所谓母亲的“你没吃饱,你穿的还少”中的温情叮咛,就像这些是一种被自动忽略的情感废纸,一不留神,就被我们“不小心”的至若耳边。

  申京淑对母亲的爱我们只能通过她的文字客观的予以评价,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事,总无法进入心田,很难有同起波澜的共鸣。寻找迷失在地铁站的母亲,运用儿女丈夫不同的视角,来塑造一个为家,为爱付出而不得回报的母亲形象。

  她的故事写的很真,每一个景象我都在想象,像福尔摩斯探案一样让人紧张。也许,是我没有领悟到这种情感,就像深夜里的调频电台,它在释放自己的孤单声波,只有感同身受的体会,才能有至若清明的信仰。

  那年,我十八岁。外婆在我生日的当天特意为我做了一个蛋糕。那天,什么天气,什么场景,我已记得不太真切。就是这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日子,我却意外的得知了关于母亲的故事。

  母亲在我眼里向来是无所不能的,儿时记忆里,正处在贫困时期的家里,有口粮算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母亲,总是想着法子将清淡的食物变成各种风味的食物,一时想来,觉得好似近在眼前。回忆向来不是真实的,因为酸甜苦辣都被我们不经意抹上味道,但母亲从来没有抱怨过生活。尽管,她也曾经炙热的追求过自己想要的东西。

  爱情比起生活最是轻易被打败,外婆说,这一辈子最苦的人就是你的母亲。这话,我不是第一次听了,在我九岁那年,外婆也曾说过一次。

  但是关于母亲的故事,她却藏掖着什么,只字未提。也许,年幼的我不晓得什么是苦,而今,外婆又一次提起这事,我想,她是要和我说什么。

  不同的年岁,尽管在我最重要的两个生日,外婆说了同样的一句话。但那次,我希望她将故事原本的细说与我听。突然那一刻,我仿佛活过了属于我母亲那不曾有的青春。

  母亲芳华刚满十八便嫁给了父亲,比起我父亲,我母亲总是将他当成一个小孩,至少她曾走过的路,她曾吃过的苦。都是没有怪过我父亲,只是岁月残忍的将我母亲该有的青春夺取,早早地让她嫁为人妇。

  我的母亲不足一米五的小个,却能将整个家庭经营的很好。也许是父亲的不够成熟,在我母亲坐月子那年,父亲还在外面找工作,没有父亲照顾,母亲只能自己出去打水喝,一个孱弱的身躯,自己去几里外的水井旁取水。而我的奶奶,因为重男轻女的观念对我母亲更是不作望闻。

  时间像一条承重的扁担,压弯了我母亲的腰,也同时扶摇着我和姐姐的长大。从不知什么是生活的烦恼,在母亲黑发丝下掩藏的白发,诉说着一个个生活的艰辛。

  尽管那段时光不再被提及。可是,我总能在每个睡觉的夜晚,想起母亲对生活坚忍的微笑。我骨子里的倔强想必也是遗传自我母亲的基因。

  外婆那一天和我促膝长谈了许久。十八岁那年,我真正的长大了,由内而外的心的成熟。外婆说了许多母亲曾吃过的苦,也说过关于她追寻的所谓青春。当时,母亲拥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姣好的面容。可是她还没迎来属于她的春天,岁月便乘着悠悠的客船一而再再而三的复复而回,终究还是一去而再不复返。

  (2)我爱你只因你已远去,不在出现,不复记忆,才能掀起曾曾结痂的心啊

  我很久没有再读申京淑的作品了,也许我知道,每次细细体会,都有一份不同的感触,让我不由得触及关于母亲的事。更让人热泪盈眶的那种同感与共鸣。我不是感性的人,更不喜欢去剖析情感里存在的内脏,因为它是真切的会让人感到疼痛的东西。就像我第一次在文章里提及我母亲。

  我很难去描绘在那种年代,在那样困难的时期,一个身形弱小的女人是怎样的承担压力与负荷。就像我每次一想起母亲,我总会去母亲那里讨要温柔的怀抱。比起我的需要,母亲比我更是渴求亲人的关注与陪伴了吧。

  母亲要强的性格从未随时光远去而渐渐消失,反而越显得从容。母亲教会我许多我空白的技能,例如,烧饭,剪纸,还有民谣。如果问我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是谁?那么我一定毫无疑问的回答,是我母亲。在没有超人的年代,我把母亲当做最无法离开的人。

  后来的后来啊,我考上了高中,她慢慢开始脱离我的生活,我在寄宿制的学校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她没有来学校看过我,只是在月末我回家时候悄悄做了好几条我爱吃的黄花鱼。母亲的皱纹又深了,可是我却觉得格外的好看,是岁月悄悄纹在我母亲美丽脸庞的纹身,愈发显得优雅从容。

  她总说要我好好珍惜青春,在该疯狂的年纪不要去在书里成为书呆子。而我父亲则是要求我以学业为重。母亲说过,当年我想做而没法去实现的愿望不想在延续到你这一代。

  我学了吉他,学了钢琴。那些在学生时代不敢张扬着去实现的东西竟然被母亲支持着去做,不可能的事情也化成不可能出现的事。

  席慕蓉说“莫伤我心啊 孩子,虽然 怎么样的刺痛我都会,原谅你,妇人说完 才发现,她的已经不在了的母亲,也曾经对她说过同样的话,风疾云低 那满山的颤抖着的树木,有谁能够知道 在一回首之间,是隔着怎么样的刺痛,怎么样的 无限荒凉辽阔的距离。”

(3)而在蓦然回首的痛楚里,亭亭出现的是你我的华年

  后来我才了解,最不等待人的便是我和母亲之间隔着的年岁。如果时光能够被意念改变,那么我想补偿母亲曾缺失的青春空白。带她去唱歌,带她去穷游。带她去感受不曾有过的激情岁月。我怕有一天,时光带走了她,我害怕,除了母亲带给我刻入骨血的影响,我还能抓的住什么?我好怕,有这一天的到来。

  《寻找母亲》,我们都负有一身的原罪,正如申京淑所写的那样,寻找母亲,走过母亲的生命轨迹,游过她的生命之河。“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的母亲。因为她在我的心底种植和培育了第一颗善良的种子,她打开了我的心扉接纳自然的千百种印象,她唤醒并扩展了我的理解力,她的教诲持续不断地影响了我的一生。”康德如是说。

  我是她生命的延续,血脉里流淌着她的一腔热血。那些属于青春的血液,总在疲而不倦的奔腾。流入了心底,将岁月翻腾雀跃着写入脸上欢愉的面容。


图片来自网络

母亲的过往是一首写着苦难的谱子,我想写一首给母亲的歌。在成长的日子里,有了叮咛,有了深望,有了怀抱。我的岁月里浸着母亲的心血。所有母亲曾经历的痛楚的岁月。都用另一种方式成为了现在我拥有的华年。被母亲曾用心呵护过的年岁,让我的青春似水一般清澈顺流。

一支写给母亲的歌,在岁月里沉淀,痛苦的日子已经远去,身边的人儿,要用心珍藏,悄悄的给母亲一个吻,诉说着已长大的孩子心头的挚爱。

母爱是世上最美好的歌,唱出来自孩童真挚的情,被忽略的母爱应该被颂扬。感谢那些旧时光,感谢那些温情片段。为爱而歌,留孝心一片施展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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