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国/朝拟人】芳华录自序

我曾道愿爱山一世,爱水一世,爱草木一世。字便是由此而来。

但却不止于此。

我一直认为,我字由天定。当我从广袤的密林缓步入上古无史时代,它便在冥冥之中悄然刻进魂里,随着长河岑寂。当有一天我无意回眸向郁郁竹林望去,从此见之。

我字落秋。一叶落,天下秋。

叶落之日,便是叶亡之时。可除了树与叶,无人知晓正当此叶微露新绿时便已预见甚至开始筹谋自己的消逝。

当然每一片叶子都会做那永恒之梦,可梦毕竟是梦,醒了之后便要恋恋不舍的看哪树一眼,这才在夕阳的余晖下飘零。等到落到了地上,便向着新替她的叶芽笑,这时她已无喜无悲,超然物外了。

然而飘零的是叶,树还在。

根还在。

人也好,国也罢,本当是无根的。可我却恍惚有种错觉——无数人告诉我那并非错觉——我是有根的。若她不逝,我便不消。她为我的存在奠基。可她是谁呢:她不是单一的,就像裸露在土壤之上的虬结也不是根的全部。

或着履穿衣,或烧火烹饪,或就地成屋,或乘车远游。乾坤朗朗,天地苍茫。

便是如此了。

若诸君仍不明其意,烦且待我假千年山水草木余韵,赠君满纸荒唐。


芳华录·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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