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PASSION>《激情》之三

【格蕾丝与莫里第一次约会】

那年夏天,格蕾丝在一家叫“贝利”瀑布”旅馆打工,旅馆就位于小贝斯特湖的北畔。有一天特佛拉斯一家正在这里用餐,他们并不在格蕾丝负责的区域,那是一个忙碌的夜晚,格蕾丝正在为即将举行的派对布置餐台,起先并她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一家。

突然她觉得面前站着一个人,正等着和她讲话。

是莫里,他说:“我在想你是否愿意和我约会?”

格蕾丝几乎没抬头,她正忙着摆放金属餐具。她说:“这又是一个所谓的冒险游戏吗?” 因为莫里的声音很高,而且听起来很紧张,僵硬地站着,好像他是在逼迫自己发出这个邀请的。

众所周知,在这样的派对上,村里年轻的小伙子们经常去邀约餐馆的女服务生,这其实只是一种冒险游戏,这不仅仅是笑话,也是一种炫耀。

如果邀请被接受了,他们只是想带姑娘们去逛公园,不会带她去电影院,更别提咖啡了。因此,在这样的游戏里,那些接受了邀请的姑娘们会觉得非常丢脸,尴尬。

“什么?” 他伤心地说到,格蕾丝停下来,看着他。对她来说,那一刻,她突然一下子读懂了莫里,那个惊恐的,狂热的、天真的、坚定的,真正的莫里。

“好吧。” 她立刻回答,也许她只是意思是:好吧,冷静一下,我知道你的邀约不是那种冒险游戏, 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的;或许她的意思是:好吧,我和你约会。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是哪个意思, 但是莫里认为格蕾丝已经同意,于是他立刻说出来他的约会计划,他没有放低声音,也没有注意到旁人的围观。

于是在第二天,格蕾丝下班之后,莫里去接了她。

莫里带他去看了电影《岳父大人》,格蕾丝很讨厌这个片子。她讨厌电影里伊丽莎白·泰勒扮演的女孩,她讨厌那种被宠坏的富家小姐,她们总是要什么有什么。莫里说本来以为这是一部喜剧,她说她不是那个意思。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意思,反正她讨厌这个电影。

所有的人也许都会以为,真正的原因是她只是个服务生,她因为太穷而上不起大学。如果她想要电影中那样的婚礼,她必须自食其力,攒好多年的钱。(但是莫里并没有想到这些,他只是被她震撼,对她充满了尊敬,甚至可以说是敬畏。)

格蕾丝自己也解释不清楚,或者自己意识到,这不是夹杂着嫉妒,这是一种愤怒。

并不是因为她买不起那样的裙子,是因为所有的女孩被定义成这样,所有的男人,人们,每个人都以为如此:美丽的、被珍爱的、被溺爱的、自私的、愚蠢的,这才是真正的女孩子,这样才是最好的恋爱对象,然后她们会变成母亲,把所有的一切奉献给孩子们。那时候她们将不再自私,但是永远都是愚蠢下去。

此刻,她坐在一个男孩的身边,滔滔不绝地讲出这些话,是的,莫里爱上她了,莫里瞬间爱上了她灵魂和思想里所具有的正直和独特的品性,甚至把她的贫穷也赋予了浪漫的色彩。(不是从她服务生的工作,而且从她那非常浓重渥太华山区口音,莫里看出了格蕾丝的贫苦,但是格蕾丝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很尊重她关于电影的情绪,当他听到她愤怒的解释,他在努力给她回应。他说既然不是那么简单的原由,也不是来自女人的嫉妒。他已经看出来了,格蕾丝不是一般那种轻浮的女孩,她很特别。

格蕾丝常常回忆起那天晚上她穿的衣服。一条深蓝色芭蕾裙,白色的衬衫,衬衫的凤眼褶皱处微微露出了她的胸部,一条玫红色的弹力腰带。毋庸置疑,她的穿着和她的内心品质是有很大差距的。只能说,在当时的潮流下,她的穿着娇俏、得体、完美。

她的衣裙边缘有参差不齐的流苏,使她整体呈现出吉普赛人的气质,她带着廉价的镀银手镯,黑色长卷发看起来非常野性,她工作的时候不得不把头发塞进发网里面。

格雷丝好特别!

莫里把格蕾丝的事情告诉了妈妈——特佛拉斯太太,妈妈说:“你必须把你的格蕾丝带回家里,和我们共进晚餐。”

这对格雷丝来说是个全新的世界,突如其来的快乐。事实上,她太喜欢特佛拉斯太太了,这种喜欢的程度胜过莫里对他的爱。她甚至情不自禁地向特佛斯太太表达她的喜爱,甚至到了崇拜的地步,这不是格雷丝的风格,当然也不是莫里的风格。

但是人和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喜欢和爱一个人都不需要任何理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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