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文明的时代,同时也是一个荒蛮的时代。人们被文明的信息束缚,忘却了我们曾经的荒蛮。我觉得仅仅弱肉强食真的不足以形容它。
由于送份重要资料,我来到了大队机关。
中午,机关大食堂伙食很好,大米饭。配菜也非常丰盛。我与某长官交情不错,故而“获此殊荣”。
我们俩一共打了满满一盆白米饭,还有各样的菜都打了些。
我是吃完就盛饭,消瘦的长官本来已经不吃了,看我继续盛饭,吃得正香,他也不由拿起了勺子继续进食。。。。。。
办完事,我与宣传股长敬礼告别后,乘车约2小时,便回到了连队。
基层生活是单调的,且一成不变的。我们每天除了要完成上级指派的日常任务外,还必须经常训练,以保证战士们军事过硬,和体能充沛。
要知道!真正的战争是冷血的、残酷的。。。。。。
今天,我们中队分到的任务是处决一批犯人。这些一早被火车运过来,将要被执行的犯人,大多是战争犯。他们手脚被绳索紧紧捆绑着,很难挣脱。至于为什么死?或是合乎法律么?对我们士兵来说,是无权过问的。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
上级考虑可能为了节省子弹,现在已经不再大批量枪决了。而是选用注射的方法。毒药一般是氯化氢成份的混合物(HCI),缺点是:计量大,经常在伤口处产生较多的遗留物。
连里给我们班分配的任务是清洁和整理。虽不是什么体面活,但也没办法,执行吧,好歹还戴着消毒手套。
消毒水一桶一桶勾兑,一会儿就用完了。班长总让我去提前打温水。说实话我也想去,毕竟一去半个多小时,可以少看点尸体,还有快死的生命那绝望的表情。。。。。。
水房的龙头出水很小,我怀疑附近的驻守部队也和我们同样在执行“清扫任务”。毕竟军团养着这些犯人太消耗粮食和药品等开支了。有人提出让他们来为我们劳动?不!这是不太可能的!
犯人们的固执已经根深蒂固了,且难以改变。已经实验过无数次了,你给他们发把铁锹之类的农具,不出几分钟,他们就会立刻把手中的农具转化为武器,将面前的训导员打伤或杀死。尽管前期已经对他们进行了大量的政治思想教育。明明是提前说的好好的,最后却是无一例外。。。。。。谁也不知道这些被俘的战争机器究竟为何如此固执?如此难以沟通??难道是家仇国恨?我只能说,可能想多了。。。。。。
上午进行的很顺利,杀了一批又一批。同时也消耗了大量的HCI和消毒液。
中午我们回班里休息,食堂闭门不开。因为我们执行这种任务的时候,通常都是吃不下的。
虽然很累,可我却睡不着。
我就索性去附近转转,散散心。我先是遇到一家普通农户;再是遇到了贴着白瓷砖的,门口有小孩玩耍的人家。他们对我都很友好。从村民看我的眼神,我感觉得出来,表面上的“尊敬”,和我这身军装有关系。
可恶的事情在我身上突然发生了!和战争机器类似,一种根深蒂固的东西困扰着我。。。。。。
漫无目的出来溜达的我变得有了很强的目的性。我在满大街找容器,焦急地向刚才那两户百姓家取水。
脑子里我始终惦记着部队,明明是出来闲玩,却固执地以为我在继续执行下午的清洁任务。这难道真是打仗打怕了?职业病??
我内心越是清醒,我就越害怕!明摆着,我和那些死了的战争犯一样不受控制了。。。。。。只不过不同的是——我忠于党国而已。
找了很久,我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黑色的保温壶,还挺新的,在第二户百姓家门口,我接了满满一壶热水。双手抱着,慌忙跑回了连队。
天色临近傍晚。我已经迟到了。
“你说!究竟怎么办?你究竟怎么了?”连长亲自审问我。
“我知道错了!第一我没有时间观念,第二,第二我给下午的任务给忘记了!”
连长听后气得厉害,罚我做20个障碍翻阅。障碍高度:1米83。
他看我做得轻松,便又改口说做200个。
连长说,‘他知道我还有3个月就退伍了,可让我不要想那么多,他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你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回去的。’
连长让别的战友监督我做障碍翻阅。我做得确实不费力,手一支撑,一翻就完成了,再手一撑,一翻,就回来了。同年兵还有班长们看后,都觉得不可思议?夸我太有力量了。
我听后也很骄傲。
“就只当锻炼身体了!”自我宽慰道。
我做了近2个多小时的翻越,连长可能也心疼我,从他的房间走出来看看,毕竟明天还会有别的任务。
我撒娇对他说我想方便。
“去吧!去吧!”连长笑着挥挥手,示意我。
“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不人道!”我开玩笑地对他说。
晚上我睡得很香,因为我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