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雪,一个被无数文人骚客众说纷纭的对象。提到雪,白居易的“晚来天欲雪,能以一杯。”倒是凸现性情本色。高适的“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燕雪纷纷”怕也非夸赞之意。“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是我最先想到的,万里河山在毛主席的眼中确实是美丽的远不是画卷中的图像所能比拟。雪寄托了人们太多的情感,所谓“瑞雪兆丰年”也是一句在中国人的情感中经久不衰的词语。可在我眼中,雪是有灵魂的。
清早,天还不是很亮,闹钟就已经把我从梦中拉回到现实,揉了揉还很茫然的眼睛,愣了片刻,起了床。习惯性的走到阳台,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风雪泽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我敢忙把还在熟睡的母亲叫醒,连续惊呼道:“妈,妈,下雪了,赶紧起床,快去看看。”我也不知为何会这么激动,年年有雪,年年如此。似是久别的朋友再次相见一般,期待了很久。
早餐喝了小碗的米粥,外加一个鸡蛋。早餐嘛,别让肚子空着就行。八点多出门去自习室,一路上心里满是挣扎,一边是对雪的喜爱,一边是“放不得”的书本,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径直走向小区旁的公园。到处是雪的一片白,雪成了这个世界的主色调,掩盖了一切与之无关的颜色。路上的车辆行驶的很慢,生怕下一秒车子会脱离方向盘的掌控一般小心,停在路旁的车有些也是全身被一层冰壳覆盖,像是冰封在那里。走在满是雪的路面上,每走一步,脚下就像是预先放好了炮仗,发出崩崩的响声。大概也是鞋子按压到了雪,使雪与雪之间迅速的产生摩擦而发出的声音。
走进公园,向前的方向刚好与雪落的方向相反,雪就枪林弹雨般冲在我的脸上,使我不得不低下头。走了一会,停在了一小片树林旁,林中间还有一棵松树,在林子里显得格格不入,却又独具一格。慢慢的走进林中,弯弯绕绕走了数十步,在松树前停下,立于他面前使我想到一个词——“云杉”也不过如此了吧。寒风夹带着飘雪,披在整个松树枝干上,倒并没有使我首先联想到它装扮成了西方人过节日时用到的圣诞树,而是松树无论是在刺骨寒风中,亦或是在盛夏烈阳下,松树叶始终常青不朽,这才是一个中国人应该学习的。
片刻后,我转身返回,小心翼翼的一步一下的踩在来时的脚印上,生怕糟蹋了更多的雪,回到林子边上,转头望去,忽然发现松树所在的位置像是一个小丘陵。如果是,那地方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阵地”。这长时间的命令似乎是在为下一刻的炮火预热。
前面就是公园的中心,在夏天的晚上,这里会有很多人跳舞玩耍,可到了冬天,这里变成了少有人来的寂静之地,走在木制的观众台,台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行走起来需要谨慎一些。恍惚间,在地面上看不见有雪落下,抬头望去,雪已经停了,停的也恰到好处,总要给我留一些空间让我去欣赏这里的景色吧。快要登上最高的台阶时,在观众台旁边的坡上突然窜出来一只牧羊犬,我们静看对方不到一秒,他就朝着我跑了过来,就像一首音乐的那句词一样,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他在我身旁转来转去,好不消停,似乎想让我和他玩一般,我也并没有感到害怕。
我是在初中后从农村搬到小县城的,在这之前,我们家也有一只一身金毛的中华田园犬——土狗是国人对他的称呼。自打我记事起,这只狗就已经在我们家了,我们一家人也都对他甚是喜爱。初中毕业后,我去城里打工,近两个月没有回过家,但放我回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住进了县城的小区,当时我便有问过爸妈:“咱家的狗该怎么办。”他们也只能无奈的告诉我:“只能卖掉。”其他的我们都没有多说,我也只是愣愣的沉默。并没有想象中难过的哭出来,或许我本就是泪点低吧!
没一会,这只牧羊犬就朝着一个方向跑了回去,我也是搁着石头和树叶隐隐的看见有一个人在那边等着,大概是这只牧羊犬的主人吧。
朝着牧羊犬跑去的方向,沿着小路,移步有六七,在一旁的雪面上看到那只牧羊犬的脚印,果真如此,形似梅花。前面有一个凉亭,可在这么个天气下,这个凉亭也失去了他的作用,不过,躲避一下雪还是可以的。进去亭子,似听见书丛有动静,本以为是刚才的牧羊犬,可是往前看去,什么也没有,忽然,又听见有踩踏树叶声,仔细再看原来是只灰鸽子,其羽毛的颜色简直是与树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不知是鸽子复制了树叶,还是树叶复制了鸽子,只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是有着某种默契。瞧着愣神间,又在树枝上传来几声鸟鸣,随即在远处又有几声附和,不可谓不称其:天寒生机在。
离开凉亭,沿着路下坡,坡面抖得厉害,极滑易摔,改走旁边的石板路,每个石板之间相隔半尺多,没有料到石板路同样的容易打滑,可开弓哪有回头箭,只能慢慢的走过,过程很是小心翼翼,幸运的是并没有发生最坏的情况。行至大道,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继续往前走,一路上多有有趣的事情,挂在树枝上的捕蝇笼与这个季节闲的格格不录,在雪地上捕食的鸟,他们行走过的地方在雪上还印有形同“丫”字的图案,随着雪已经停下,不时的有人也来到了公园里,大概他们也抱有与我相同的目的才来到这里吧!
不知不觉间已经快要把整个公园都走了一遍,心情也大好,脱口就唱起了《国际歌》,一首很老的歌,大概世界上最长寿的人都不及这首歌存在的岁月悠久,歌词的内容或许已和如今的时代不可相较,但从这首歌中让我感受到很强大的力量与理想感。在他辉煌的时刻曾席卷了全球。
望着被雪所覆盖的世界,我想起了在抗美援朝中的冰雕连,一年前上映过一部电影——长津湖,这使得冰雕连被千家万户所共知。可冰雕连不是只有一个,而是有三个,他们分别是第20军59师117团6连,第20军60师180团2连,第27军80师242团5连。他们都隶属第九兵团。长津湖战役,举世瞩目,为阻击难逃的美第九军,我们都付出了血的代价,创造了第二次战役后无圣诞节,中国却多了一个志愿军胜利之夜的佳话。到底是什么力量能让他们即便冻死却依旧保持着战斗状态,我想在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中就已经给出了答案(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他们在最后一刻似乎都在告诉敌军:我们只要还有一个没倒下,你们就休想逃走。零下四十度的风雪都难以湮灭我们那些拥有血肉之躯的战士的斗志,还有什么可以呢,炮弹可以吗,坦克飞机可以吗。我想都不行,战场上的一切还不能够证明吗。风雪掩盖了我们的身躯,凝固了我们的血液,但美国鬼子却是失败了,美军的麦克阿瑟不是讲: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吗。第三次战役他们是看不到了,但他们后来的同志依旧能够像他们一般,像一颗钉子,钉死在阵地上,第三次战役我们依旧会赢,笑到最后的会是谁,这个就让史书去记载吧,世界上的人也会为此作证,造不得假的。
在来时的林子旁看着那棵松树,忽然一阵寒风刺在脸上,使得面庞微微有些刺痛,可这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叹气道:“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不过,看了看已经在乌云中显露出的太阳,嘴角上扬了些许,心里暗道:“至少我们的太阳还在不是”,这个确实功不可没。片刻后,与这个正在复苏的公园告了别,默默的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