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泳之第七日:表扬和泳池翻船

第七记:表扬与游池里翻船

今天是周未,全家人去青铜峡的黄河大裂谷一日游,因为我今晚的泳课又急匆匆赶回家。

等我到泳池时马上就要七点。没吃饭,200个必做的蛙泳腿功课也没来得及做,就这样进水开始泳课。

和每天一样,一进泳池先练呼吸和飘浮站立。不知怎么回事,右侧耳朵里进了水,听到的声音怪怪的,轻轻一拍头部,嘭嘭响,像敲鼓一样。

上岸向一位助教请教。他告诉我右腿单腿跳的同时把头歪向右侧。果然,我才跳了一下,一颗温热的水珠滚出耳道掉在地上,耳朵马上听清泳池里各种嘈杂的声音了。

腰上绑上两块浮板胳膊上各带一只水袖继续入水。"工欲善其事 ,必先利其器",这时知道每天的功课其实很重要,只有今天没做,游起来动作仿佛生疏了。

中间有一次游到岸边,教练指着我对另一个女同学说:让她给你游一下,她游的挺好。我听着有点怀疑又不禁沾沾自喜,转身入水奋力做了一个蛙泳全套动作,然后毫不迟疑地向对岸游去。

教练赞美的话多数都是对当事人的一种鼓励,如果在知道自己游的时候常常忘了勾脚、呼吸和手脚动作有时不协调,还把教练的话当成真实,也是愧对了"四十不惑"这个年纪了。

临近下课,教练召集学员集合他面前的泳池岸边,分批检验学习效果。

佼佼者依然是我欣赏的那个同学。她穿着黑色连体泳衣,修长的身材潜入水中,不慌不忙地向前方游去,抬头入水间散发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像飞鸟展翼在天空飞翔。学员们虽然都是女的,大家还是忍不住给她赞美和掌声。

然后是去掉浮板的同学,再接着是我和另外两个刚刚去掉水袖的两个人。

我呼气入水,在入水的瞬间突然觉的没了水袖的胳膊在水中失去了力量,心里有点慌,把换气和动作的先后顺序也做乱了。

正在之时,水池里晃动的水竟然把我掀翻,让我仰面躺入水中。

瞬间对自己说,不能呼救,否则就会呛水。想抓住什么东西站起来,伸开的手抓住的只有水。

我在水里仰面看向岸边。岸上是坐在椅子里的教练,岸边水里是等待考核的同学。池水在蓝色池壁的映衬下,又清又深。教练己经从他的太师椅上半站起来,脸上一副惊异的表情;那几位同学惊呆了似的望向我。从我这儿看过去,他们就像远远的围在床边关切地探视垂死的病人。

为什么你们还不过来?我的气息要不够了,难道这是死亡来临?

另一侧岸边,一个教练拿着棍子出现了。他离我太远了,即使他把棍子伸过来我的手也抓不住。

我的手在水里看上去好看秀气许多,它正在水里挣扎。还是没有人到近前。如果我呛死过去,是按压心脏复苏还是人工呼吸?

自己又出丑了,而且这次出大了。

一只纤细有力的手握住了我挣扎的人。我毫不迟疑抓住这只手挣扎着出了水面,咳嗽着,人们开始在水里走动,教练也坐进了他的椅子。

我甚至忘了向拉我出水的同学说声谢谢,忘了向那些关切地看着我的同学们表示谢意。

教练冲着我喊:你这是连仰泳一起学了?

我也笑了起来:教练,你太不仗义了,竟然不下水救我。

教练说了一句我没听清,但又说了一句我听清了:你今天不要游了,上去洗澡吧。

上岸,和往常一样洗澡换衣服,内心也没什么起伏。

不过今晚过的很有趣,"福祸相随"呀,教练表扬的话音刚落,我就在这浅水池中翻了船。水中大约十秒左右的时间,让我看清了意外和死亡如此简单随意。

我没后悔学习游泳,如果要说后悔的话,那该后悔从前没有认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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