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记事已经忘了是几岁开始,或许是两岁,也或许是三岁,但那时只是偶尔的片段,应该在学前班的时候开始形成最初的记忆。
我在故乡出生,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南方的冬天本就比北方冷不少,更何况在温室效应这个词还没出现的二十年前,真的是“瀚海阑干百丈冰”来形容也不为过。大雪纷飞,冰天雪地,这经常是我在脑海中想象的场景,舞动的思绪如那天的雪花般飞舞在偌大的天地,摇曳着灵动的身姿。
上次,偶然路过镇卫生所,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处在城镇的偏僻一隅,在高楼的遮盖下几乎让人忘了它的存在。若不是随意瞥了一眼,还真发现不了。或许我就是在这里出生,和好多同龄人一样。只是远远路过,房间昏暗,许多窗户玻璃已经破损,土黄色的外墙粉刷将人带回那个曾经的时代,过往如织的路人让人不禁让人联想这个卫生所曾经的热闹,医生护士忙个不停,服务着全镇上的百姓。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里慢慢人去楼空,已经被废弃好久了,当年的我们已经长大,当年的医生与护士大多也已退休,只剩下这个建筑见证着曾经的那些岁月,默默矗立。如今的镇医院在另一个地方,崭新明亮,依旧继承着其不变的责任与使命,巍然屹立。
关于上学前班前的事,记得的屈指可数了。
记得在小姑家生活过一段时间,在永州江永县。我只记得当时是夏天,大人们都出去干活了,我一个人在家里,无聊的很,只能自娱自乐,哼着不知道什么的小调,晚上经常吃西瓜,经常尿床,有一次和来小姑家做客的表亲舅妈一起睡,结果尿床了,弄得自己很不好意思,不过自己基本不知道,接着睡,而那位客人也是相当无奈了吧。
晚上一个人睡得早,睡觉不安分,虽然有床框但还是会经常掉下床,醒来后爬上床,或者干脆在地上接着睡,大人睡觉时再把我抱上床。有一次误把邻居搓好的玉米粒和豆子弄混在了一起,被批评了一番,中午厚着脸皮去他们家吃蒸好的新鲜玉米,感觉味道棒极了,似乎现在都能回忆起些许那份玉米的粘,甜,糯。
小姑家虽然和我们在相邻的市,但当时江永县的交通极不方便,去那要转好几次汽车。还记得有一次坐的是长途卧铺客车,那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次坐卧铺客车的经历,上高中时才想起原来客车也有卧铺的,趴在卧铺上看到了一条好宽的江,兴奋了好一阵,那应该就是湘江的上游了吧。在去往道县的途中,最令人记忆深刻的是要穿过一片山,当时没有隧道,只能从山上绕,山还比较高,群山在一起连成一片,浩浩莽莽。
道路质量是不错的,应该是柏油马路,但上山的路曲曲折折,拐弯是常事,七扭八扭的,道路两车道宽度,供两辆大客车同时通行,一来一回刚好,两旁树木浓郁茂密,空气湿度比较大,夏天很凉爽。由于都是上下坡,弯道非常多而且间隔较密,因此司机的驾驶技术非常好,而且必须要淡定,不能急,车速在这种群山中放得比较慢,上下山得要三个小时左右,而直线距离只不过几千米。
我现在回想,似乎后来再也没见过那样艰难的道路了,甚至可以说是艰险了。生活的北方以平原居多,道路不至于有很大坡度,而以故乡为代表的南方纵然是丘陵居多,但城镇的道路不会有太多弯道,且其弧度和密度也不及,否则不方便交通生活,虽然也有许多道路破烂颠簸,但只要司机慢慢开,不会有危险。而当初去往小姑家的那条道路由于是连接两个地区的必经之路,鉴于山脉的阻隔只能设计成那样,也是尽力了。蜿蜒曲折,匍匐向上,又蜿蜒而下,真是考验了那些司机了啊。
当时年纪小觉得没什么,但现在所遇到的路况好了太多,如果坐客车再走那样的路,恐怕会有一丝担忧的。后来打通了隧道,就好了太多,既快又安全,那条道路恐怕也要废弃了吧,开发成旅游道路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