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尽春来,万物初生,路边的植物们才不顾及人类正在经历什么样的难题,它们只管如往常一样,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拼命地吸收光照,快快地成长起来。
路旁赏花的人初见它们,甚是欢喜,久了也觉无奇。花期虽短,但人类的新鲜感还不及花期长。故而,银杏小小的叶瓣在召唤,杉树的芽叶一天一个样,也难以被人留意,只有在秋天它们才被人认出,而春天是属于桃花,樱花,杏花,梨花的。
树也会孤独吧。十年前,我常常坐在4层楼房的窗边看着外面的杉树,四季变化,秋天的时候叶片日渐稀少,冬天就完全秃了头,连平日里藏在它们茂盛的枝叶下嬉戏的小鸟们都慢慢地离去。它们正在经历寒冬,它们是否会自我鼓励,会用深埋在泥土里盘旋着的根系与其他树木相互鼓励:耐心点,不要死去,春天会来的。
白开水一般的流水生活,寡然无味,但它也曾经经历过沸腾,每一壶被烧开的水都有一个属于它们自己的故事,疼痛虽然很快被抚平,但是日子总是会在平淡的琐碎里突然变得生疼起来。
本以为你的到来,会结束我的孤独。你是让我心安的人,我早知道你会像其他人一样离开,但希望日子慢一点过,于是我把大提琴收了起来,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你。
你与旁人不同,同学们把我当怪胎,神童,保姆们把我当小孩,当工作对象。只有你,把我当朋友。无论过多久,想起你来,必然会有一丝与他人不同悸动。
你让我见证了另一种生活,原来真的有人一生都在为钱犯愁。
尽管我们在生活条件上有着天壤之别,但是在孤独这件事上,我们都一样。你懂我,足以。
非走不可吗?
其实你也不想走,明明可以留下来,但是有些事情必须去完成,离开便也成了不得不的事。
我还会见到你吗?
或许不会了吧,常作离别的人是不敢轻易做出承诺的,只愿你在吹起科尔内管的时候能够想起我,我也必然会在拉起大提琴的时候想起你。
平淡的剧情,优美的旋律,帘幕拉下,旋声辙止,一声叹息,电影结束了,生活还在继续,明天路过那嫩小的银杏时,驻足与它们道声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