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惠梅子
(上次说到田伯的亲家,要求尸剖女儿的身子)。
田伯的媳妇要被法医来开膛破肚的消息,一夜之间在十里八乡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想来看看,自盘古开天地以来,第一个跌破世人眼镜的剖人肚的奇闻。
第二天一大早,村子里的各个大小路口,都走来了前来看热闹的乡亲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都有,连村子里的耄耋老人都拄着拐杖前去,他们要亲眼看看法医是怎么解剖人体?
我那八十多岁的奶奶带着我,拄着拐杖摇着她的三寸金莲前去看热闹。只见田伯门口的空地上,早已站满了人,我和奶奶站在比较远的土坎上,奶奶说她活到八十岁了第一次看这稀奇古怪的事情。
当那辆白色的救护车在田伯家门口停下来时,空地上的人们自觉地让开一条路。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法医从车里走下来时,乡亲们知道在电影里见过的那些吓人剖尸画面 ,马上就要在眼前真真实实上演一番。
田伯房子左右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乡亲们,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没有谁敢为死者说话,因为他的大儿子有鸟铳,万一说错话被娘家人拿去做证据,他们家就会让你吃不了 兜着走。
穿白大卦的法医一边戴手套,一边吩咐把死者抬出来。门前的空地上摆上两条长板凳,取下一块大门的门板,法医的简单工作台就搭好了。
当死者被抬出来的那一瞬间,淡淡的尸臭弥漫在空地的上方,一阵阵叹息声在乡亲们的口中发出。法医熟练的脱下死者的衣服,她就这样赤条条地呈现在大家眼前。
胆小的乡亲们猛往后面跑,只想找一个远一点地方躲起来看,胆大的乡亲们就在死者旁边,他们不怕臭也不怕晚上做恶梦,静静的站在旁边观看,从头到尾眼睛一眨都不眨观看完,真佩服他们的勇气。
法医熟练地用手术刀轻轻一划下来,死者的肚皮就打开了,我见过屠夫杀猪就是这样的动作,把烫好的猪挂在楼梯上,哗一刀下去猪的五脏六腑就崩出来,然后屠夫就一样一样慢慢收拾。
死者的父母和亲人都站在旁边,他们要亲眼看看真相,如果是喝农药毒死的,内脏都会变色。如果是打死的用喝农药做掩护,那肚里就会有淤血,他们都想替死者讨个公道,让她死得瞑目。
法医娴熟地把内脏器官一样一样慢慢地扒开给娘家人看,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从每个器官上割下一块,放在特殊的胶袋里,他们要拿回去做样本化验。他们也从死者的下体提取精液,但死者已死死无对证,强奸还是通奸?只有当事人知道,法医也不敢给结论。
死者的父母看着女儿的肚里没有淤血,想说亲家害死的证据就不存在,他们也没敢说什么,只能等法医鉴定的结果出来。法医例行的工作取完样品,最后又麻利地缝好了。那些耄耋老人惋惜地说,他们只见过阉鸡阉猪,还从未见过人也像阉鸡阉猪这样,可惜了,死无全尸,真是造孽!
当法医的工作一结束,田伯马上安排人给媳妇穿衣服收拾好,那尸臭味按照埋葬老人的仪式,敲锣打鼓把媳妇抬到山上去埋葬。
娘家的亲人连饭都不愿吃,个个都灰溜溜地走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等待的结果是没有下文的,死者已入土为安了,娘家人还能再闹矛盾?
这事就在剖尸中结束了,尸检报告成了永远的等待……
自从媳妇死后,田伯每天除了吧嗒吧嗒他的烟袋外,还要做饭给两个小孙子吃,他的大儿子依然没事人一样 ,忙时放牛闲时带带侄儿侄女,那两只汪汪大叫的狗依然那么凶恶,一见生人就嗷嗷大叫,让人不寒而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