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黄忠海就像鱼儿进了大海,像马儿甩了缰绳,一去杳无消息。
夜半十点,黄忠海还没回家。雯雯按出号码,又退出,再等等。
十一点,雯雯终是发了微信,“在哪呢,几点回家?”微信毫无动静。
十二点,雯雯终是拨了手机。直到一个机械的话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雯雯才不甘心又愤怒地挂断。黄忠海有个运动手表与手机相连,不会存在铃响听不见的事情。不接电话,只能有一个可能,他就是不想接。
做了一天家务的雯雯虽然浑身疲惫,却毫无睡意。微信读书里的AI朗读一直在陪伴着他,还是雯雯喜欢的文章,落在雯雯的耳边却一点也听不懂。手中电子书的文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此时的她却反应不过来文章在说什么。
雯雯把手机放在枕头边,关了灯,让这听书陪伴着自己当催眠曲。
机械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游荡,巡视着已经一尘不染井井有条的屋子,喘气的只有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雯雯,哦,还有鱼缸里几条可能已经睡觉的凤尾鱼。定时关闭的声音也停了,手机屏幕变暗,屋子陷入黑暗中,雯雯也陷入黑暗中。
门锁终于开了,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响起。是黄忠海回来了,且步履踉跄,应该是喝多了。雯雯快速地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一点半。
踏踏踏的拖鞋声和骂骂咧咧的酒醉声混成低声贝的交响曲,在雯雯隔壁的卧室响起。手机掉地的声音,骂人的声音,拖鞋被踢飞的声音,抖音视频的声音陆续响起,最后夹杂着的是声如震雷的呼噜声。
雯雯睁开了眼。黑暗中,盈盈水光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