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功踩到了㞎。
虽然无法分辨这是狗㞎还是其他动物的㞎,但看这条㞎的长度和粗细,那只动物一定很健壮,屙㞎的时候也一定很痛快。张成功是在家屙完㞎才上街的,他在屙㞎的时候也很痛快。从礼拜四到现在,他都没有顺利屙过㞎,所以这次很大只。
张成功觉得晦气,在路上遇到㞎就很晦气,踩到就更晦气。尤其现在镇子上对狗的管控力度十分严格紧张,居然还能踩到,实在是晦气中的晦气。所以他打算改道而行。
张成功从路口拐到了上路,期间横穿马路时没有在乎眼前的红色行人灯。在小镇上没人在意这个指示灯的存在,它着实形同虚设。
上路的人就多很多,虽然主打歌已经结束,但还有很多凑数的曲目正在演唱。对于有国际号召力的知名歌手来说,他/她的一切作品都具备相当水准。张成功想象着赞比亚那些黑鬼听过歌曲后,竖起了大拇指说:“Ok,very good.”鬼知道他们说什么,他不确定那些巧克力人是讲英语还是闽南语。
张成功经过广场,广场上人很多,歌曲的声音也传得很远。
张成功听到了卡皮里姆波希在唱着:“看不透的胸罩,看不透的四川辣酱,看不透的镜湖水照亮我的心……”实在是想象力丰富,虽然不知道镜湖水为什么会照亮他的心,而且歌曲本身并没有调子,但张成功还是觉得心潮澎湃。他在想黑鬼是不知道歌词本身含义的,他们只听到旋律所以才会尽心拥趸。如果他们知道歌词有四川辣酱,一定不会反响热烈。这其中包含了浓厚的中国味道,不是那些深夜隐形的暗夜种族可以理解的,于是滋生出优越感。他忽然决定在这里听完演唱会再去相亲。
广场周围塞满了人,张成功往里硬挤,想要看清卡皮里姆波希的面孔。他感觉脚底又踩到了东西,柔软而且温暖。张成功低头看去,是一根台湾烤肠。他想要弯腰捡起来,被后方的看客推倒在地,此后惨遭踩踏。不过他还是捡到了台湾烤肠,那是一整根没有被人咬过的。张成功的左手小指快被踩断了,但他感觉满意,因为烤肠的味道还不错。
“花瓣瓜子怀了孕,东墙上四五个大坑,喔……大家一起唱!”张成功站起来时看到了卡皮里姆波希把话筒伸到身前,沉重的喘着粗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很接近广场的演出舞台。
但是没有人能跟得上他的演唱,这部分似乎是副歌最出名的环节,可仍没人知道应该怎么唱。卡皮里姆波希有些尴尬的收回了麦克,继续自己的个人表演。忽然他往张成功这边看过来,后者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个表示“我懂”的微笑。
“这位先生,请你到舞台上来!”卡皮里姆波希指着张成功说。
张成功左右看看,确定是自己后惶恐得忘乎所以。随后有几个保安状的工作人员挤开人群,架着他走过后台,来到歌者身前。
“这位先生,你叫什么名字!”音乐声停止了,卡皮里姆波希讲话充满激情。
“张成功。”张成功有些羞怯。
“声音太小了,我们大家都没有听到,对不对!”卡皮里姆波希做出一个令人作呕的手势,我已经很难用文字描述这种手势究竟有多“古朴”。
“张……张成功!”张成功卯足劲吼道。
“声音很洪亮!您叫张乘风是吧!一眼就看出来您是我的歌迷,只有我的歌迷才会这样帅气,这样迷人。”卡皮里姆波希说。
张成功觉得一定是刚刚自己露出的那个会心微笑让卡皮里姆波希盯上了。
“那么张乘风先生,您说说最喜欢我的哪一首歌?”卡皮里姆波希一副怪靥,令张成功毛骨悚然。他犹豫了一阵子,且是不知道此人究竟有什么歌。
“看……看不透的胸罩,看不透的四川辣酱……”张成功唱了出来,因为本身就没有调子可言,所以并未显得跑调。
“是《镜湖水》!我刚刚演唱过的!这是我个人最喜欢的一首!”卡皮里姆波希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