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必多找几名导演和场务,我安排了人在乱石岗等你”,说罢,老板转身离去。
来到乱石岗,只见那人一身黑色西装,却挺个啤酒肚,满脸油腻。为方便“议事”,他带我来到一间礼堂。偌大的礼堂,窗帘全部拉着,只有两名女子背对着我们坐在空荡荡的礼堂中间,左边身着白衣,右边身穿红衣,像在小声交谈着什么。
他带我鬼鬼祟祟地躲进旁边一个暗门,红衣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在我们即将躲进去的最后一秒,回头瞥了一眼。
此时的“油腻”目露凶光,我装作没看见,壮着胆子,问他队伍里是否有足够的导演和场务,他用深不可测的小眼睛盯着我,冷冰冰地答道:“当然”。顿了一下,他补充道:“这就带你见他们”。话音刚落,暗门被打开,一名陌生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和“油腻”递了个眼色后,示意我跟他们走。为了完成老板的任务,我只好忐忑地跟着,依旧鬼鬼祟祟。
在我迈出礼堂的最后一步时,红衣女子又回头瞥了一眼。
说也奇怪,他们又把我带到了乱石岗,还未等我开口,陌生男子已将枪口对准了我。此时的“油腻”在身后冷笑着说,“你该上路了。”
说毕,黄沙四起,两声枪响后,那二人倒在了乱石岗。黄沙中走来一名黑衣男子,拉起我便跑:“想活命的话,跟我走!”。
眨眼功夫,黑衣男子带我来到一间草屋。然而进去以后,里面居然是那间礼堂,窗帘依旧全部拉着,偌大的礼堂中间,依旧只有两名女子坐在那儿,低声地说着什么。
这情景让我感到无比诡异,惊诧之余叫出了声,黑衣男子一把将我拉到暗门,示意我别出声。
即便如此,在我即将躲进暗门的最后一秒,红衣女子还是回头瞥了一眼。
惊魂未定,黑衣男子给我看他打在手机屏幕上的字:
1.不要出声;
2.不许问我为什么救你;
3.你可以叫我阿辉。
此刻,脑海里的疑团一个接一个,“油腻”为什么要杀我?阿辉为什么救我?这间礼堂到底怎么回事?那两名女子又是谁?
“啊——救命啊!”
突然,思路被一声惨叫打断,紧接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传来。只见礼堂的窗帘背后蹿出很多怪兽,追赶着躲在礼堂的众人,原来躲在这里的远不止我和阿辉。
而这些怪兽,长得酷似吉娃娃,但是它们有两个脑袋。人只要被咬上一口,立马灰飞烟灭,只剩下一声声凄惨的嚎叫在礼堂里回荡。
混乱之中,空中飘来一名女子凄厉的声音,“我最恨被打扰,是你们找死!”
再看那两名女子,依旧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只是这一次,不再交谈,也没有回头。
我无助地望向阿辉,他却没了踪影。
我发现了另一扇大门,出于求生欲,我带着恐惧毅然决然地推开了那扇门,却又是另一番天地。
门外艳阳高照,抬眼望去,门口立着老旧的广告灯箱,醒目地写着“魂斗罗”三个字。脚下是大约10米高的台阶,每一阶都窄到只能放下半只脚,我小心翼翼地顺着一阶又一阶的台阶往下走,耳边却悠悠传来一女子的呢喃软语:“逃出去又怎样,真以为能摆脱我吗?”语气温柔至极,却让我在这艳阳天里后背发凉,腿一抖,直接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昏迷不醒。
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陌生的小屋,正当自己开始庆幸终于逃脱了那间礼堂时,一个玩偶忽然凭空飞到我手中,定睛一看,正是那礼堂怪兽的样子,我吓得把玩具一扔,抱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屋子的阿辉,哭着求他帮我把玩具扔了,扔得越远越好,我不要再回去了。
我闭上眼睛越哭越伤心,渐渐发展成歇斯底里。阿辉拼命让我安静下来却无济于事。他大吼一声:“你清醒一点!”随即脸上感觉火辣辣得疼。
我睁开眼,阿辉身着黑色上衣,旁边桌上放着一块鹅卵石,上面画着怪兽的样子,病房里站着几名医生。
“没事了,没事了”,阿辉安慰着我。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有些苍老的中年男人,叫了声“爸”。
“你……认出我了?”
“爸,我想回家了。”我无力地回应着。
“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把故事听到最后再说再见……”
闹铃响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脸上,身体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样难受,这场梦做得好累。